着冉林宗沉默,杜月仙质问道。
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冉林宗,包括萧拯在内,他们的确没有想到,关于那两个孩子还有什么秘密。
冉林宗地下了头去。
“难道冉老爷不敢承认,那两个孩子根本就是你和丫鬟生下的吗?”杜月仙的话再次给了众人惶恐和震惊,大家都睁圆了双眼看着冉林宗,可看着他始终不敢抬起的头颅和杜月仙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一切又在不言中了。
冉安也不无惊恐地看着冉林宗,自从他进府以后,他看到的是勤勤恳恳的冉林宗,看到的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冉林宗,看到的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冉林宗,他不沾花惹草,他不寻花问柳,他不奢侈放纵,他的一切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为什么……她那样泼他的冷水他却无动于衷?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尊敬有加的义父……”杜月仙的笑声在回荡,萧青兰的眉头微微地一皱随即手捻佛珠颂起了经来。
豪城和玲儿……这的确是冉林宗心中的一道伤疤,他的报复实现了,可对孩子,却始终有愧他们,对于他们的母亲,他也是有愧的。因为地位尊卑,因为身份悬殊,他不能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是一个下人,他更不可能对他们说,他们是因为父亲的放纵才来到这个世上。而杜月仙,想要保持住冉府夫人的地位就必须无理由无条件地认下玲儿和豪城这对儿女,虽然也并不是冉林宗的最好选择,却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这是一笔交易,也是一桩买卖,这么多年,无论是卖住还是买主都心照不宣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交易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公之于众。
萧拯抬眼看了看冉林宗,似乎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未有一刻,人是完美的,就算再怎么粉饰,终究也还是有漏出破绽的那一天,杜月仙是如此,冉林宗亦然也逃不脱。
“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吗?道貌岸然的你们现在还要指责我吗?我就是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我没有好过过,我也不想叫你们过好!”杜月仙得意地笑了,眼神中都是无法掩饰的骄傲。
“所以你就联合外人……”冉林宗长叹道。
“外人?冉老爷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去找谁呢?拖你的福,我的家人除了能得到你掩人耳目的一点点钱财的施舍之外,还能得到你的什么帮助吗?我杜月仙有事要去找你帮忙,敢问冉老爷可否愿意伸一伸手呢?钟世威的确是外人,可在我的眼里,他比你这个所谓的家人更能叫我依靠!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和他联合,我只是为了对付你们!单纯地对付你们。只要你们不好过,我的心里就会好受许多。不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我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不论是谁都可以!凑巧,钟世威符合这样的条件。更何况,巴结和讨好他,对我们杜家更有利!”杜月仙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荒谬。
“你的仇恨为什么要波及无辜的晚辈?”一直不吭声的萧拯问道。
“无辜?谁无辜?你是说蓝宏大的那个儿子蓝祎吗?”杜月仙愤怒地盯着萧拯,“要说这位道姑这么质问我可以,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难道杜师繁对你而言不也是一个无辜的人吗?他是和你们往日有冤还是近日有仇?还是他花天酒地用的是你萧拯的银子?还是他玩弄了你萧拯的女儿?好像一样都没有吧!可为什么你偏偏抓住他不放?你不知道他是我们杜家唯一的男丁吗?你知道他对我们杜家是有多么重要吗?”杜月仙泪如雨下,当提到那个叫她怒其不争的侄子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她恨他,因为他实在太不争气,她要拯救他,因为他是杜家唯一的独苗。
“这根本不是你们姑侄二人为非作歹的理由,要知道,杜师繁是罪有应得,而蓝祎才是真真正正的无辜!”萧拯怒道。
“你们都是正确的,我们都是咎由自取……你们赢了。不过,虽然我救不了杜师繁,可你们也别想着能救走蓝祎!”杜月仙指着萧拯厉声道。
“救不救得了蓝祎还真不是冉夫人您说了算的。”萧拯胸有成竹道。
“我来了,蓝祎就不会再有事!”沉默了许久的阿成开口。
冉林宗的目光唰地投了过去,那眼神中恨不得有锋利的尖刀,刺得阿成一下子低下了头去。杜月仙是罪恶的,可他阿成就是那个罪人的帮凶!
阿成自知有愧,他双膝跪下颤抖着声音道,“老爷,是我对不住仙逝夫人,是我对不住大小姐,是我对不住老爷,现在,我不求老爷能够原谅我,我只求老爷能给我一点时间,待我给蓝祎公子做完证后,老爷愿意怎样处罚阿成,阿成绝无半点怨言。阿成这条命留到了现在就是为了叫老爷出气的!”跪在地上的阿成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