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在她那张无论如何他都记不清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寒恐怖。
她预判般地说:“人类拜托我,而鬼怪没有。”
语气平淡到近乎无所谓。
羂索的瞳孔微微扩大。
他隐约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所能掌控的存在。
然而,如果不试试看就直接放弃是否也太过可惜?
这么想着,他向她讲述了「世界的规则」,最后轻声说:“这里限制了你,在外面的世界,你会大有作为。比如——金钱、名誉与地位。”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她说:“你口中的是你的规则,不是这里的规则。”
羂索忽然想要嗤笑。
哪怕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被限定在这样封闭的空间,眼界也便不过如此。
只沉迷于在这百人村子里被供养的滋味。
傲慢、自大。
她和他们一样的愚昧。
不过好在,愚昧便意味着好控制,只需要轻轻挑拨,这世上万物便能如他心意。
于是他说道:“这里的人愚昧无知,他们只会视你为异类与怪物。”
她又笑了起来,只反问了他一句:“嗯,我难道不是吗?”
——或许,她的世界里,她是区别于人类与咒灵的第三种存在。
无名少女的世界不曾把任何人放在和她平等的地位,羂索的挑拨以失败告终。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这是终点。
少女的术式,俨然已经超越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类,强大到近乎恐怖——她可以用出任何他提到的术式形式。
这便是咒术登峰造极的完美状态吧。
简直是再诱人不过的躯体。
“万物皆备于我。”他不禁感慨出声。
“什么意思?”她问。
“你的术式名,是这个。”他信口说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她大概没有听懂,只是笑。
许久,她才说:“万物并非皆备于我。”
他不懂她的意思,也自觉无需去懂。
他轻松挑唆了村民,让他们见识到了真实的世界。
——原来吃人的鬼怪没有那么多,正常的大家也不该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罪恶的源头,是他们供奉的少女。
被恐惧支配了数十年的村民们骤然爆发,一拥而上地试图将少女抹除。
所有最原始的宰杀手段都通通袭向少女羸弱的肢体,然而她却毫发未损,恐惧却被非人的力量催化成为癫狂。
看着如兽群般扑面而来的村民,她的目光依旧平淡到近乎空洞,连一点失望的情绪都未曾流露出。——她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