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双耳朵就是因为他!他如今已经沦为鬼仙的爪牙,被瘴气所控,伤及他人,你该死,你该死!”
朔原开口道:“顾怀盏,你昨日方从长恨天回至本门,冗儿的双耳便忽然作痛,血流不止,听力丧尽。即便你是对我先前调令不满,也不至于对本门弟子下此度受!我原以为,你侥幸能从长恨天归来是件喜事,哪想你一回来便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残害同门,你可知罪!”
他一再提及长恨天那在修者心中有去无回的魔窟,三言两语引发他人对顾怀盏的猜忌。
熊冗又于此时出言攻讦,他语气难掩痛苦的道:“长恨天是个什么地方?众人皆知那里何等凶险。他若与那其中邪祟无干系,没有屈服于那些妖魔,又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的回到琼华?”
听者心领神会,朔原目光扫进人群间,在几处短暂逗留一番,弟子间忽然传出几声訾议,引他人也跟着猜言起来,似想利用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众喣漂山叫顾怀盏将这罪名坐实一般。
风向逐渐偏倒向另一边,令琼华掌门面色有所好转,又生出几分底气来。
顾怀盏听着他人指谪,心明自己处境如履薄冰,一语不中则愆尤骈集。言多必有失,若掌门定要给他安上一个罪名,他便是多说多错。再者,胳膊拧不过大腿……
朔原见他立于原处哑口无言的模样,更是得意起来,颐指气使的令两名弟子上前欲将顾怀盏押下去。然,顾怀盏心中的那条胳膊不是自己,大腿也不是朔原,而是他背后所坐之人。
“且慢,空口无凭,掌门仅凭一张嘴就要定本座徒儿的罪,未免太过轻率,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天璇玑离开席座,踱步走至顾怀盏身旁,折槁振落将朔原说的哑口无言,“听掌门的意思,倒是不满本座的弟子活着从那地方离开?”
熊冗伸着头不甘的说:“鬼仙的瘴气与惑心术谁人不知?他失踪已有数月,直至前些日子才现身于世,若你们心中没鬼,为何不让师父将他押下去查验严审!”
天璇玑颔首,轻描淡写的道:“说完了?”接着挥手一击将熊冗隔空甩至岩梁柱上。
粗壮的柱身出现裂纹两三,熊冗受反作用力又摔落地面,伏首吐出一口鲜血。顾怀盏看着便觉自己背后也跟着一阵痛,这人不行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天璇玑訾笑一声说:“目上无尊的东西,本座没让你开口,谁借你的狗胆在本座面前多嘴?”
朔原怒拍案而立一手指着天璇玑喊道:“你!你莫要太过嚣张!”
“掌门真当本座弟子各个都是任人捏捺的软柿子了么?”天璇玑横眉冷对睥睨向他,抬起手右手,将一只蛊虫的残骸抛浮至上空,供众人看清,接着她又徐徐缓缓的说:“本座暂且未能发现有弟子中瘴亦或被蛊惑心智,倒是昨日在徒儿身上做出了只小虫子,随手就给捏死了。”
顾怀盏配合的垂首发言:“师尊助我将此蛊从耳中逼出,弟子愚昧,在见到熊冗师兄之前,也未能想出是何人将此蛊嫁接于我。”
天璇玑收手,冷哼一声道:“居心叵测,自作孽不可活!却偏偏要说本座徒儿残骸同门,不知掌门究竟安的什么心?”
第25章不宜‘深交’
朔原大声说:“住口!我也是思及他前方长恨天凶险万分,才出此下策,好及时知晓他近况如何。不如叫你这好徒弟说说,这段时日在长恨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踏入那地之后,便不闻音讯,孪声子母蛊也失去连系!”
顾怀盏反问道:“掌门既知我等一去并无胜算,好比蚍蜉撼树,为何还要我率众多弟子前去送命?若我已深陷不测,区区窃听手段也救不了我的性命,掌门此举更像是料定我不会丧命于长恨天,欲借我之耳取得秘闻,难不成这其中有何内情?”
局势云谲波诡不可捉摸,纵横捭阖令毅守殿内的众多弟子不敢再轻易妄下结论,先前那几名蜚短流长的作俑者此刻也没了声息。
朔原嗔怒道:“讹言惑众!你身为琼华弟子,为宗门效力何需询问缘由?你怙恃有师门为你撑腰恣睢骄横。为何擅离职守,越俎代庖,令随行其余弟子离去!苟且偷生,还有脸回来!”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部分弟子不满,这其中便有当时因顾怀盏一举得意毫发无伤回归宗门的十二峰弟子与其师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