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了呢?”
谢怀宁被他坦然自若的模样感染,淡淡笑着将手里的白瓷盆也塞进他怀里:“那将军就且再等等,若京中实在待不下去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投奔去你的亲兵营。”
这便就是拒绝了。
但既然话未说死,那就还有机会。
沈戎心中想着,因为意料之中倒也不觉得气馁,抱着一大堆锅碗瓢盆有的没的随谢怀宁一起去了院子里。
京中的早春难得有这样好的艳阳天,青竹搬来了炭和装满了熟食的食盒,沈戎便自觉地拿起火石在阳光下生火。
谢怀宁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忙活。
好不容易等酒也温好了,菜也布上了,等沈戎坐到他身边,谢怀宁突然问道:“‘京中万千,吾心甚念’,将军后面写的是什么?”
北方的酒不同大夏,喝时如刀子割喉,咽下回味却觉醇香,辣的异常痛快爽利,沈戎尝过之后就爱上了这个味道。可他从没想过,这刀子割喉要是割出了血,那可就没了痛快只剩痛苦了。
他强忍着被酒呛住的滋味,用手握成拳狼狈地闷咳了好一阵,从喉咙眼里憋出几个字:“什、什么?”
谢怀宁被沈戎的动静吓了一跳,伸手替他拍背顺了顺气,疑惑地道:“将军写的信,自己倒不记得了?”
记得自然是记得。
只是回了府还没落脚就被赵秋娘逮住一顿数落,说的他是头昏脑涨恨不得满地找洞钻,这会儿是记得也想当做不记得了。
“唔。”沈戎握着手里的酒杯掩饰性地转了转,含混道,“就写了些营队里的事情……你没看吗?”
他常年在外领兵,风吹日晒,本就不算白皙的皮肤早就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寻常时候,类似于窘迫羞涩的情绪在这张脸上压根显不出半分来。
可如今这麦色里却不知是被酒还是被人硬生生逼迫得透出了点红色,望着真叫人稀罕。
“本想读完的,但临时碰上晏老夫人来访,便耽搁了。”
谢怀宁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浅酌了口,烈酒入喉,像是一把火直接顺着食道烧到了胃里,但只须臾,辣意散去,寒气消融,整个人登时就暖和了起来。
他轻轻呵了口气,眼神晶亮:“这是什么酒?”
沈戎见他不提信了,整个人稍稍轻松几分,伸手替他将杯子满上:“只是北方部落驱寒的一种常见的烧酒,用他们的语言叫做‘桑格’。
虽然不是什么顶好的贡酒,但我尝过就知道你肯定也会喜欢,回京的时候特意叫人搬了几坛子,随后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说着,又好奇道:“话说回来,这晏老夫人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