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面,韦衡还是那个卢州人人敬仰的少将军,韦衡要是现在死了,那他余丹就是逼死韦衡的凶手、杀死朝廷将领的逆臣。
奉玄问余丹:“你不在龙门所,龙门所的尸疫由谁处理?”
余丹嗤笑了一声,说:“你先担心自己的命吧。”他叫人把和奉玄一起回营的那十四个韦衡的士兵带了过来。余丹的士兵持戈指着奉玄和那十四个士兵,逼他们离开军营。
照明的火堆在风里发出木头的爆裂声,“卢”字大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军营外似乎有尸群在活动,风声掩盖了狂尸特有的“嗬嗬”声。
奉玄和十四个韦衡的士兵被迫向着营门走去。
望楼上的士兵在眺望营外之后,示意可以开营。
营门打开了一条缝。
打开营门的一个士兵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忽然哆嗦了一下,他喊了一声“有鬼”,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营门外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
那东西很轻,后面拖了一条血迹。
一个长官大喝一声:“一个人头,怕个屁!”他抬头问望楼上的士兵:“外面有东西?”
“没看见,应该没有。”
那长官对奉玄说:“你提上一个灯笼出去,出去看看那个人头。”
气氛诡异。奉玄接过一盏灯笼,拔出刻意剑,被迫走出军营的大门。
军营外竖有一层防卫尸群的倒刺。远处有一群黑色的影子在黑暗中行走,风将尸群的“嗬嗬”叫声吹了过来。
那个吓到了士兵的人头似乎很轻,一阵寒风吹过后,它又前滚了滚,滚到了奉玄的脚下。血腥味酸涩刺鼻。
军营外只有奉玄一个活人,尸群似乎正在暗中窥视他,他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一点亮光,那亮光即将被黑暗吞噬。奉玄汗毛倒竖,强撑着才没有后退,他用剑挑住那颗人头,拨开了人头上的头发。
他看见一片惨白。
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奉玄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说:“是个纸人。”
“不要想耍花招,纸人哪来的血?!”
奉玄用剑挑起那颗纸人的人头,转过身,对营门后那个长官说:“你自己看,是不是纸人。”
猩红色的血液浸透白纸,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纸人的人头里有一块血肉。如果那纸人的人头里是空的,它就太轻了,应当早就被风吹到更远的地方了。
那长官喃喃自语:“怎么会有纸人……”
开门后被吓得坐在地上的那个士兵一直盯着门外,他大喊:“鬼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