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崔菀柔便着柔嫩的桃红色轻绢衣裙翩翩然而出,衣裙上笼着藕色攒金银丝线绣的玉绫罩纱,层层莲瓣如烟雾一般朦胧,衣衫内是金光熠熠的曳地织金描花长裙,有绶带飞鸟栖飞于梅花间。如同荷瓣一般娇小的桃花玉面面庞,褪去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乍一看便是妙丽善舞的妩媚动人女子,自然是惊艳了满殿群臣。
一头青丝用满头参差不齐的水晶流苏挽起,尤如逶迤夜空里一带明月一般夺目飘逸,立于殿堂中央,微微欠身行礼。
皇上点过头,她便轻绕手腕开始了,她的舞姿或踏浪而行,或凌波微步,如梦似幻之间,如诗画之中的美貌妖艳仙子,若是知晓其中深意的人便知其到底是是为谁而舞,一舞之中,她虽始终面朝御座,旋转之间始终面向殿西的段楚翊,眼波传情自是妩媚。
奈何段楚翊也不正眼与她对视,正襟危坐眼底看不出喜乐。
苏流茵自然知道那崔菀柔是在与他眉目传情,便缓缓移至其身边挽过他的手腕笑道:“你的柔儿妹妹可是在与你传情递意,可真是一个美人儿啊!可后悔赶了她走?”
男人微微侧过身子看向她,佳人眉眼之间都是笑意,淡淡地说道:“不悔!”虽有救命之恩,相伴之情,但是感情向来是勉强不了,也自知自己是给不了其幸福。
苏流茵见他依旧面色如常,是逗不了他了,那就气死崔菀柔吧!便轻轻俯下身子,借着他的手臂将秀美的下颌枕于其上,笑靥如花,轻轻仰起头看向他的脸庞,眸盈秋水。
男人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用食指轻轻地刮过她白皙剔透的鼻梁,眼底尽是宠溺。
这一笑倒是惊到了苏流茵,他好像从未对人这样笑过。
跳舞的女子虽是愤恨不已,可也把握住了分寸,只是把这满腔怒火化为一阵旋舞,本是优柔的舞蹈却变得有了劲道,却也不违和。
殿上之人无不醉心于佳人丽舞,唯独萧战注视着绝美女子的一颦一笑,轻轻呷过一口杯中的酒,灵动聪明的双眸也略有黯淡。不过“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只愿惜别伤离不乱分寸,兄妹情亦深。
当然其中与魏忠贤水火不容的郑妃自然是无心欣赏,其儿子朱由深也不过是拿其当乐姬欣赏而已,这美女向来不厌相看,其女儿朱澄却是对此嗤之以鼻,朱澄性子不坏,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主,对魏忠贤早已看不惯,好好的一个阉人收些什么干儿子、干女儿,扰乱朝纲!
席上的大臣自不会吝惜各自的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朝中又有谁敢不给魏千岁面子,也只有江南一带的东林党所谓的士大夫敢称一句:尔乃阉党挡道!
自然其中最为高兴的便是崔呈秀,其正室夫人在崔菀柔年幼时便因疾去世,自觉有愧又是娇惯着养大的,便成了这嚣张跋扈的性格,又偏偏深受魏忠贤的宠爱,自己的女儿因为苦苦追求段世子而不得,在京城各世家子弟里的名声向来不好,如今也算是博得几分脸面。
一舞舞罢,崔菀柔委身作礼。
皇上拍手连连道好,一国之君乐了自然会有赏赐。
“果是倾国倾城之舞姿,崔尚书养了一个好女儿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要何赏赐尽管开口!”
魏忠贤听了皇上之言看向崔菀柔连连点头,崔呈秀也捋着胡须一脸欣慰的表情。
“本是皇上的生辰,本应是臣女为您送礼才是,臣女不才,舞技笨拙,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崔菀柔嫣然一笑,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自然难以想象其泼辣的模样来。
“皇上生辰应尽兴才是,听闻姑苏女子皆擅舞乐音律!”其说着侧过身来看向苏流茵眼底尽是恨意,苏流茵暗暗叫不好,这该死的女人是想干嘛?
“段亲王世子妃是姑苏苏将军之女,臣女与其打过几次交道,应是精通此道,若是能够为皇上助兴,自是精妙无比!”崔菀柔表面一副伯乐发现了千里马的模样,其实是暗暗等着看好戏!回崔府的这些日子里自己没少花功夫去调查她,原是被苏穆玥当过男儿养的,平日里又没有规矩,想必一概不通舞乐音律!
这段楚翊的世子妃苏流茵皇上是早已有耳闻,他可是芙蕖王的儿子,本是以娶亲为由才得以离开京城,今日得见苏流茵本就惊为天人,这样的美人若是能够舞一曲自然是令人愉悦,便挥袖道:“准!”
段楚翊略微担忧地看向苏流茵,这女人平日里像男子一样吃花酒、行酒令,这舞乐音律也应当是一概不通,正想着如何为其圆场,忽又忆起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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