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这就来!”沈贵妃站起身来又拉住苏流茵软言软语地说道:“茵儿,世子有言,姨母便也不好再留你了,与澄儿游玩之后,便按照世子的安排回府吧!哪日得闲记着姨母能到这深宫墙院说得几句话便是极好了的!”
苏流茵便又想起了姑苏的吴音软侬,也轻轻地回握住沈贵妃的手道:“姨母,您就放心吧!茵儿定会常来看您!”
“沈娘娘,澄儿再和茵儿姐姐说会儿话,自会将姐姐安全送离宫去!”朱澄说着也站起身来开心地挽过苏流茵的手。
沈贵妃微微颔首,方才说话的那宫女低着身子在前引路,清瘦的背影一点点隐去,平添几分落寞。人生何处不相逢,奈何更多的皆是别离,奈何离别的伤楚总是会甚过相聚的欢愉!两人皆知再聚之日已是如登太行,帝王之家又何尝是寻常百姓人家的门槛!
这样温婉的姑苏女子,更适合在风起雨落的日子里,看风舒云卷,研一盏墨香,绘一曲云水禅心,一念是山水听禅,一叶是秋韵生香,奈何只道世间凉薄,终是被深宫红墙锁住的寂寞灵魂。
……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茵儿姐姐,前面的樱花林甚是风光旖旎,我们快前去游玩一番吧!”
苏流茵笑着跟上她的脚步,可怜这朱澄生在了帝王家,若是生在平常人家定能一蓑烟雨任平生!
天上的斜月姗姗来迟,枝头的樱花依旧如云似霞,走进幽深曲折的小径,过树穿花,粉嫩的花瓣随着夜晚的清风轻缓地颤动,清香之气随之弥漫在空气中,闻之使人神情愉悦。
五月的樱花再也经不住任何风吹雨打,但依旧惹人喜爱,宛如懵懂少女安静地压过枝头,忽而一阵微风拂来,把树头上樱花吹下一大半来,划过枝头带下一群飞舞着的飘散着的转瞬即逝的粉雨,在天空中旋转着徘徊不愿离去,落于肩头,沾上衣裳,最后却仍无力摆脱成为春泥的宿命,地面已铺了一层淡粉色的绒毯。
苏流茵伸出纤纤细手接过零落的花瓣来,却想起自己飘零的命运来,身存异世,不知自己到底该飘向何处?便也明了林黛玉怜花惜花之情,觉得花落以后埋在土里最干净,葬花化泥尚有地,自己却无从归去,不过“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可怜春光不知怜惜只叫人儿空嗔怪!
“这落花铺的绒毯就要这人儿将息,茵儿姐姐你说澄儿会不会压疼了它们?”朱澄不知何时已攀上了那低矮的树上去,轻卧于花枝,“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澄儿,快下来,可莫要同了那花儿一起摔了下来!”苏流茵抬头看向那可爱的美人儿,清风朗月,美人如厮!忽又忆起萧战来,还有许多话还未曾说起,便又笑道:“澄儿,天色已晚,我必须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玩!”
枝头的少女忙着起身跳下来道:“茵儿姐姐这就回去了吗?澄儿……!”少女垂下头,眼眸低沉,苏流茵正欲安慰,她却抬起笑脸来道:“茵儿姐姐,让澄儿送你出去吧!改日寻着个好日子再聚!”
苏流茵轻轻颔首笑道:“一定!”
两人在御道街作别,苏流茵出了洪武门果真见到成玉在那里等着自己,还算这段楚翊有点良知,向前方看去,黑色的紧身长衫,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一双漆黑的眼睛底却是闪烁着冷似寒冰的精芒便是了!
“世子妃!奉世子之命,属下来接您!”成玉恭敬地行过礼后便掀起了轿帘献出了臂弯,苏流茵对帅气的侍卫自然是毫不客气。
“成玉,段楚翊回府了吗?”
“世子已回府!”
“那苏将军呢?”
“回了!”
“辛苦你了!”
“属下的职责!”
问一句便答一句,苏流茵自觉无趣,只得自己一个人发呆,果然这段楚翊身边的人皆是冰冷的木榆脑袋!这模样可要单身一辈子了,只可惜了这一张好脸面了!
“属下有一事还得请求世子妃的帮助?”过了半响,成玉犹豫了一会儿淡淡地开口道。
苏流茵见其主动与自己搭话,便开心地掀过帘子问道:“何事?”
“世子与苏将军打起来了!”
苏流茵听了心底一颤,段楚翊的实力她不是知道,连那么厉害的刺客都可以干掉,想着平日里他又处处不露锋芒,更是腹黑无比,萧战虽是大将军,可万一没他厉害怎么办?其实她内心都不想看见两人受伤!
便万分焦急地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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