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茵大梦惊醒,内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下来,醒来却是四下无人,掀起床帘来,只觉得手里握住的帘子垂着,温润丝滑,凉凉的冰在手上,久了却仿佛和手里的温度融在了一起,再不觉得凉,许是因为坐了月子的缘故,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被捂住,已是多时没有经历过这冰凉的感觉。
又忆起梦里的情形来,痴痴地放下帘子来,便坐起身来独自倚在床榻上,两只手支着下巴歪着,看着熟悉的屋子,眉眼之间的愁怨却是愈发深沉,心里却也没有一丝舒坦的感受,只觉得头顶压住了千斤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感觉脑仁已经要裂开了,胸中憋的慌,却也无处发泄,感觉所处的世界皆是扭曲变形了的,所经历的一切恍如一场大梦,正半梦半醒的迟钝间,她听见有轻微的声音正在唤:“小姐,小姐。”
苏流茵渐渐醒神,是杏儿的声音在帘外,苏流茵恍如初次听见人的声音,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并不起身,只有些六神无主地问道:“什么事?”
“小姐……是喜事呢!”杏儿见着苏流茵是醒着的,便加重了声音。
苏流茵却不答话,只是沉于自己方才所想的那些事,是梦还是发生的事,只觉得自己已经飘在了云顶之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塔在那云间,脚上不得实处,心里也不踏实!
“小姐……我将帘子掀起来了哦,这外面的天儿可好着呢!”
苏流茵听着她黄莺鸟儿一般的声音,觉这这现实又恍惚了几分,用手抚一抚脸振振精神道:“有什么话,说吧!”
杏儿挑起帘子来小心挂好,掩身站在苏流茵床边来,又一脸欢喜地坐在床沿之上,笑道:“小姐您可有好日子过了,这满月已过,本来前日便是可以出去见见风的,青姨担心您的身体,这才又缓了几日,以前小姐天天吵着无聊,如今可也是得见天日了!”
苏流茵莞尔一笑道:“这样的日子确实是十分疲乏了,如今也算熬出头了,只是这天日何时得见,并不好说!”
杏儿听着苏流茵的话语,心里不是滋味,便开解道:“世子爷想来也是有急事,等过些日子便会来看您的!”
苏流茵叉开话头,问道:“这几日青枫和木兮可好,有好几日都不曾见过他们呢!”
杏儿一脸欢喜地说道:“小姐,您昨儿上午才抱过他们呢,哪里过去了好几日,这小孩儿张开了,愈发惹人怜爱,这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恨不得绕着他们转呢,都成了这手里的宝儿了,这清静的山上也热闹了起来呢!”
终究是小孩儿心性,这脾性转换来去的快,见着杏儿眉眼含笑,也不忍心再让她伤心,便微微一笑道:“小孩儿喜啼哭,日子久了也会令人烦心,这里的人不嫌弃,也是他们的福气了呢!”
“小姐……这青枫和木兮惹人疼惜还不止,怎会有人嫌弃他们,而且为奴为婢的自然也要好好的服侍这主子,哪里会有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苏流茵一笑道:“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我并没有左右别人思想的能力,如今我的心思也就只剩在这孩子和娘家的事上了,只是对于父母和兄长,我还没有这能力能管这事,只能等我下了山后,再谋划解决这些令人头痛的事,如今这情形特殊,我兄长与这芙蕖王的事还未理清,这平日里与父亲走的近的人,此刻也是靠不住的,想来抽身避嫌都还来不及,必是要推托了!”
“小姐说的是,这树散猢狲跑的缘故,杏儿还是大致知道的!”
苏流茵挑眉一笑道:“这是树倒猢狲散,不过也难为我们这杏儿的小脑瓜能够记得这么一句俗语了!”
杏儿一顰眉,嘟嘴埋怨道:“小姐就知道取笑杏儿,杏儿不想理你了!”
苏流茵勾唇一笑,这孩子还是这样的天真无邪,便慢慢坐直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丝,笑道:“我这正经的事要洗洗我这头发了,不然可就要炒菜去了!”
杏儿瞪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小姐要炒菜,像你去年做的那样的菜吗?小姐做的东西果真是与众不同,不过也是这与众不同之中最为好的!”
“就你会说话,这夸起人来还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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