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瞧了一眼,平淡说道:“你便是请来的大夫!”
苏流茵拱手一礼,“正是在下,拜见王爷!”
女人说着不觉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孩子,此时哭闹不止,只觉得揪心,不由皱眉沉声道:“孩子情况如何?”
在一旁的青姨已然面色如纸,摇摇欲坠,勉强支撑着站在那里说道:“孩子情况十分不妙,大夫你快来瞧瞧!”
苏流茵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冷眉不展的男人:“王爷请出去吧,好着的人接触了天花容易感染,及时拿热水浣手才好!”
男人抬起头来,眸色清冷,“本王想在此处亲自看着!难道本王在此处你便不能行医治病了?”
女人正愁该如何说服他出去,青姨倒是忽然站出身来,开解道:“王爷你放心,老奴在此看着呢,老奴幼时得过此症,乃是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如今已是感染不了这天花的身子,您还是出去的好,若是染上了这病,保不齐会赔上身家性命,木兮和青枫也成了无可依靠之人!”
段楚翊若有所思,半响才站起身来,“本王守在门外,有什么事只管叫我!”
苏流茵赶紧道:“王爷放心,我自当尽力!”
他点头,“你明白就好,若是治不好,我不会轻饶了你!”
见他出了门,女人慌忙地查看他们身上的病症,只见他们的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皆是出现皮疹,小儿不能言语,这样哭闹不止是该有多难受,不自觉眼泪也涌出来了。
一旁的青姨急的红了眼,“大夫,这可如何治疗?”
苏流茵右手扶着床沿,左手按在心口,嘴唇微微发紫,几绺鬓发散乱在耳边,一双清莹妙目中唯有深深的恐惧。
“孩子!”
一把抱过哭闹的孩子,牢牢拢在胸前,仿佛是世间至宝一般。
她的嘴唇微动,一滴清泪缓缓落下,“我的孩子!”
她已经是急火攻心,悲痛道:“孩子还这样小,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为何老天此咄咄逼人,要我孩子的性命!”
苏流茵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你……你是?”青姨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青姨,是我……我的孩子怎么会成这样?你说你得过天花,是如何好的?我的孩子能好吗?”
“小姐,这……”青姨赶紧抓住她的手,“小姐,让我来抱着,你可不能染了病,等大夫来瞧!”
“我的孩子,我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青姨一脸惶恐地说道:“染上天花,襁褓小儿难以治愈,我染病的时候有七八岁的年纪,初时之时常有呕吐和惊厥,到了三五天后才发病,青枫和木兮并没有我初期的症状,只这一小半夜就成了这样!”
苏流茵心下犹自胆寒,“管家不是派人去请了大夫吗?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五福已经带了大夫匆匆赶来,段楚翊心下疑惑。
“不是请了大夫来了吗?”
五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着孩子的哭声,赶紧道:“我也不知道,都来了,赶紧先让大夫去看看再说!”
大夫提着药箱急急进门,走到孩子面前,赶紧拿起衣裳细看片刻,对视一眼,神色一凛。
苏流茵见他如此,心下更是明白。
那大夫忙不迭唤进丫鬟拿热水与烈酒浣手。
问道:“这样有多久了?你也是请来的大夫?”
苏流茵哑然苦笑,不由扯谎道:“我师傅出去了,这才来临时顶替,从未遇见这样的病症,正束手无策,若今日不是大夫您恰恰在此,恐怕要酿成大祸!”
那大夫半晌不语,此刻恍若自言自语一般,低低道:“医者仁心,也不容易!”
苏流茵未及听清,那大夫眉头一皱,骤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查看过孩子的病症之后可曾立刻用热水与烈酒浣手?”
苏流茵并不害怕自己受了这病,只怕自己的孩子不能好,心底发凉。
而青姨脸上骤然失去所有血色,眉目间有难掩的惊惶忧惧,惶然失声,向苏流茵道:“还没有呢!”
那大夫让二人伸出手来,翻过他们的手,低声向苏流茵喝道:“你还是做大夫的,你糊涂!虽则成人不易染上天花,一旦染上可如何是好!你们赶紧及时浣手!”
苏流茵对他的喝止倒是有些意外,是对同行的关切,还是如何,她已经不在乎了,只道:“大夫,你赶紧救救孩子吧!”
青姨一声叹息,眉眼之间隐隐有着怒气,“你还不赶紧随我一同浣手去!”
青姨从未对她生过气,一是身份之别,乃是大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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