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杏儿姑娘,不要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粗人,说几句话你要是当真了,可能把人给气死!”
杏儿努了努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没有和他们计较,我是来找苏图的,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其中有一人出言问道:“你家小姐果真醒来了!”
慧智粗着嗓门大声回道:“这还能有假?这可是将军让我来的,你们这些小子瞎起哄,小心将军揭下你们的皮!”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难道这苏姑娘真醒来了,看着此时正叉着腰洋洋得意的少女,个个皆是偃旗息鼓般开始吐槽起苏图的不是来。
“看来这苏图的话也不可信!”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有一回我吃了辣,上火,眼里长了一个麦粒,整个眼睛都给肿了,看人都要夹着眼睛缝看人,这苏图便一口咬定我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才长了这东西出来,你说气不气人!”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我原来还以为你这小子是被马蜂给蜇了,原来是这回事,我看这苏图的话就没错吧……这杏儿姑娘方才从这跑过去的时候,你这小子看的最入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小子比我好不了多少……”
……
“你们这些小子便瞎嚷嚷了,苏图那老小子在哪儿,怎么也不吱一声!”慧智说着又扯开嗓子喊了几声苏图的名字。
“苏图多半是在睡觉呢,他这一睡雷都打不动!”有一个兵士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营帐。
慧智心中高兴,气势汹汹地便往那营帐去了,嘴里念念叨叨地说道:“这瞌睡再迷,遇见了洒家都没辙!”
慧智大摇大摆地掀开营帐,便朝着苏图喊了几声,他又是一个嗓门大的糙汉子,这一喊,直接把还在营帐睡觉的苏图给震翻在地。
他暗暗感到不好,又几步跨出装作如无其地跑开了。
矮胖的中年男人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他抱着自己的肚子,亦是满肚子的怨气,一走出来眯着眼睛,便是一阵怒骂:“你们这些小子,这两日好不容易睡了一个踏实觉,瞎哄哄闹什么,占着年轻力壮的,是吃多了撑着了,便随意欺负我这老头,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臭小子们,下次若是缺胳膊短腿了,我苏图可不管……”
人高马大的慧智走到他面前,他这才骂骂咧咧地睁开眼,“长这么高干什么,挡住我的阳光了!”
慧智居高临下地看向他,阴沉沉地说道:“将军叫你过去瞧瞧茵儿姑娘去!”
“哪个将军!我可没有见过什么将军……”苏图说着感觉不对劲,只抬起头来一瞧,正撞见慧智恶狠狠的脸,赶紧跳开身子,心道,这和尚怎么长得这么凶,便赶紧乐呵呵地笑道:“我这就来,我去把我这药箱拿来!你且等等!”
待苏图取了药箱出来,他又觉着不对劲,又有些疑虑地说道:“这茵儿姑娘的伤势,这几日我少说也看了几百回了,该用的药也是用过了,没有丝毫起色,是真没法啊!还请不要再逼迫我了,我都有好几日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说起这苏图,他亦是的确委屈,一天下来,总是被人拉去看苏流茵的伤势不下百余回,苏流茵又是箫战的妹妹,他自然不敢懈怠,只是这样来来往往的,他的腿都已经走麻了,最后只能时时刻刻地待在离苏流茵不远之处。
慧智没好气地说道:“要你这庸医有何用?这救人不行,睡大觉还是能行,小姐已经醒来了,你赶紧去瞧瞧去!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好让大家放心!”
“醒过来了……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苏姑娘真的醒过来了?”
苏图本是对慧智这样粗鲁的行为感到不悦,只一听说苏流茵醒过来了,却是满脸震惊,虽然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却也只赶紧提着药箱快跑着跟在慧智身后。
“不可能,怎么会错了呢?我苏图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错!这都已经诊断过数次,明明是无生存可能,怎么就突然好了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是回光返照?”慧智满脸疑惑地想着,脚下亦是未耽搁。
由于两人身高差比较大,慧智跨几步,苏图只能一路跑着跟上,活脱脱是一个小孩追着大人要糖吃的滑稽模样,不由又引来哄堂大笑。
苏图停下来,猛然拍了一下正坐在地上大笑的一个少年的脑袋,“你这小子,忘记生痔疮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了,是我苏图不嫌弃你帮你割掉的!没让你在你未来媳妇面前丢脸,全要依靠我苏图,如今倒是取笑起我来了,真是拿一片真心喂了白眼狼了!”
杏儿听他们说的愈发没正经,没有想到这一个个大老爷们儿的说起来比这妇人还要嘴碎,亦是不想在招惹是非,只捂住嘴,先行跑开了。
其中有人不依不饶地对那少年说道:“你瞧瞧,人家姑娘都被你吓跑了,我看你啊,以后可要多巴结巴结这苏图,指不定哪一日还等靠人家呢!”
那少年憋红了脸,一时无言以对,只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却引起又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