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清楚茵儿嫁给王爷的原因!”
箫战满脸疑云,缓缓开口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依我看来,茵儿和王爷的感情极好!对于茵儿这样的性子,只要男女相爱,并非要其他缘由。”
沈青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并不愿意再说话。
箫战见她只是沉默不语,只笑着拱手一礼道:“侄儿言语冲撞了姨母,还请姨母不要计较!我只是害怕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突然便被旁人抢走了!”
“是吗?战儿若言并无逾越礼仪!”沈青宁笑着看向他道:“如今你是蒙古族人的可汗,又是这金朝的皇子,身份尊贵,你想要的东西还怕得不到吗?”
男人并不回答她,只是沉默,他的沉默如同是浩瀚的海,让人无法揣度下一秒是惊涛骇浪还是波平浪静。
“我想要的东西乃是奇货可居,非一朝一夕便可得到!”箫战说着看放远了目光,亦是不知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沈青宁目光平静,只微微一笑道:“那我便在此先祝愿战儿能够得到心中所想!”
箫战并没有说话,片刻,他赫然转身,淡然道:“前方有胡杨树,想来要出了这大漠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沈青宁笑而不语,正巧杏儿捧了药过来,各自行过礼,方才道:“娘娘,您的身子也不大好,这是苏图给小姐熬的药,说是能够补气活血的,您也喝一些吧!”
“难为你能够记得我,你有心了!”
女人端起药盏喝了一口,皱眉道:“这药怎么这样的苦?”
她说着随即又眉开眼笑地说道:“在宫中多年亦是没有喝过这样的药!”
杏儿道:“苏图的药是极好了的,杏儿背上的伤都已经大好了,想来这良药苦口利于病,娘娘趁热喝了吧!”
沈青宁“恩”了一声,皱着眉头慢慢喝完了,觉的口中苦涩,身上又只有未喝完的马奶,却不敢喝,怕与药气相冲,又坐了一会儿,觉着这样坐下照有些神思恍惚,便让杏儿扶了她起来醒一醒神。
杏儿笑道:“这冬天过去了,又是舟车劳顿的,这几日又发生了许多事,大家皆是特别爱睡,娘娘可是也有才起来不久又想歇晌午觉的感觉,时时刻刻都犯着困。”
“许是吧,春眠不觉晓,身子也是随着时令而变化着的,一不留神便身子倦怠了。”
嘴上说笑,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比在宫中更差了一些,想来自己真是老了吧,在这西北待了这么多时日身子也不及往日了。
她扭头望向杏儿,问:“你家小姐可是醒来了?”
“小姐还睡着呢,想来小姐这几日也是累着了,方才苏图来瞧之时,已经说了小姐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还需要时间等她醒过来!不过,我怎么记不得是谁给小姐治的伤了,我隐隐约约地记得是一个老头,并不是苏图……”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渐渐浮起疑惑和不安交织的表情。
“你不记得很正常,想来你也是累了,那时还在睡着呢!”沈青宁一转头,发现段楚翊已经没了踪影,故意岔开话题道:“战儿不知何时走了!”
杏儿松开她手,道:“可是有事要与将军说,娘娘先等一等,奴婢这就去请将军来。”
沈青宁急忙摆手道:“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若无事便陪我走走吧!”
杏儿点了点头,便扶住沈青宁一步一步地在黄沙里缓缓游走,天空之中似乎有隐隐耀目的光芒,黄沙在阳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芒,沈青宁抬起头来,用手遮住那光芒,一点点地张开指尖,感受着那光芒透过指尖,眼底有一点点儿刺痛之感,却是一下一下扎在女人心里,让她打起来精神,亦是挺直了腰身。
少女看着她的模样,亦是跟着她学了起来,只是一向天空之中望去,便虚着了眼睛,只觉眼睛微微不适,并不疼痛,看着沈青宁有些享受的模样,她不解地问道:“娘娘,这阳光这样的刺眼,您怎么还能看这样旧,会伤了眼睛的!”
不过须臾,女人低下头来,又张开手来,对着日光凝神看了半晌道:“我这是在感受着这春日的温度呢,将它握住在手心里,什么时候觉得难受了再拿出来一看,就觉得心里亦是暖暖的了!”
杏儿不解其意,只看着她纤长的指尖,又停留在她一脸温和的面容之上,有些失神地说道:“娘娘,您与小姐倒是十分地相似!”
女人轻轻地握拢五指,感受着自己指尖冰凉的温度,看着少女的眼睛,笑道:“是吗?确实有相似之处吧!不过茵儿的命运不能与我相似!”
她说着这话,又忽然想起自己半生皆是在宫里与人周旋,已经是不想再过一日那般的生活,如今乍离了朱红百尺宫墙,挑起车帘即可见到青山绿水、陌上轻烟,就算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之中,亦是觉得身心放松,心情愉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