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茵望着他落寞伤感的背影,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颊,怅然道:“很丑吧,我却早已经习惯了,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我皆是不敢看自己的,我抱孩子的时候只会想着会不会吓着他们,我面对旁人的时候亦是害怕他们盯着我的脸,我很害怕,可是我必须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的家人……没有一个这般可以相信的人,做梦的时候亦是没有想到兄长会来,没有想到兄长就这样来了……”
苏流茵句句所说确是灌入段楚翊耳中,像刀尖子一般刮得他耳膜生疼,越是听着想着,便越是觉得疼痛,直至心头一阵绞痛传来,已是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一切都怪自己,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箫战背对着女人,听着她的话语亦是默默落泪,如此委屈她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心中伤痛如斯,已是无法呼吸。
段楚翊将目光落至女人身上,心中百般痛苦,不自觉向他们走去,只立于不远不近之处,女人方才所说句句如同扎心的刀子一般,让他这才猛然警觉自己做错了多少的事,于她,已是亏欠满满,望着她悲痛不已的神情,喉间有千言万语要说亦是堵住了!
他最后只向箫战道:“茵儿找了你许久,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你好好的与她说说话吧,有什么事情只要说开了,不要埋在心底,说起来这一切皆是我亏欠茵儿太多,可汗若是心中不痛快,自可再用那腰刀刺我几刀,以解心中之痛,本王绝对不会还手!”
“但有王爷这句话,不知道的还觉得王爷你是磊落之人,说起来若不是你强娶茵儿,她又如何能够受这般罪,就算是我杀了你,亦是无法!”箫战虽是答他,转过身去眸光只驻留在苏流茵身上,他正声道,“茵儿,今日你便跟着兄长走吧,兄长带你回家,放心,只要我箫战还有一息尚存,绝不会再让旁人伤你半分,若是你牵挂孩子,亦是带上他们!我定会保护好你们!”
苏流茵怔怔地看着他,“带你回家!”这是她盼望了多少时日的话语啊!在姑苏之时,他们的生活是那般平静,虽是那时她是时时刻刻地想着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却也是乐仔其中,不由得迈开脚步走向他,“兄长,茵儿想回家已经许久许久了,我们回家吧……”
“茵儿……你真要跟他走……”段楚翊见着他们二人,几步跨上前去,想要抓住苏流茵的手,却被箫战抢先将女人拦在身后,他回头望着苏流茵轻声道:“兄长在这里!”
“茵儿……你真决定好了吗!要跟他走……”男人只觉心底一阵揪心的疼痛,他满面悲伤地望着二人,“你若是走了,我又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的连他自己亦是听不清了。
苏流茵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她还未想好该如何回答他,她也并不是想离开他,只是如今她想要带着自己的兄长一起回家,到了那时候,他们一家才完全地团聚在一起。
“也好……也好……只要茵儿你欢喜,我便也不强留你!”正说着,他又猛然抬头,看向箫战说道:“你若是要带茵儿走,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不要让他卷入你的纷争中去!”
苏图忽然从箫战身后走来,拱手一礼道:“可汗……咱们应该上路了,这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再不赶路,今日可就出不来这大漠了!”
“可汗……战哥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流茵不解为何他成了可汗,难道是他去了关外,苏穆玥曾说过他是蒙古王之子,可是他的父亲早已经死了……
他身上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又受了多少苦,苏流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毫无了解,感觉眼前的人变得熟悉而陌生了起来,不由得心中又默默地难受起来。
“茵儿,你放心,我会保全你的,一定不会再让人受半点委屈,他日之战或许我会不敌狗皇帝,但我定会让他先付出惨痛的代价,狗皇帝灭我苏府满门,又强加罪名于我,我定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若有一丝害怕就枉为男儿!”他说这话磊落大声,被肃杀的风沙一扑,字字皆是如同掷地有声的铜铁一般。
苏流茵轻轻地摇了摇头,靠近他身旁,“兄长你可知,父亲和母亲皆是还活着的,这皆是王爷救了他们,所以我们都还能见着他们,咱们什么都不要再争了,只一同回去,这样平静地生活可好?父亲母亲见着你也一定会高兴的!”
男“”子猛然一惊,他握住苏流茵削弱的肩膀,眼睛里忽地明亮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父亲和母亲还活着,他们在哪里?”
强烈的喜悦感冲击而来,男人只觉得头脑之间又一股昏厥感传来,不自觉地怔怔地后退几步。
“兄长……是真的……”苏流茵靠近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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