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夜深十一点钟时,常夏接完班后,苗条的身影在病房里巡视一圈。白色的护士服两侧束腰,显得亭亭玉立。
头上燕尾帽,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如果燕尾帽在额顶上有些松动,便在额前别上一个彩色的小夹子,给白色的帽子增添一些生动的色彩。唇上涂着淡淡的口红,白色的装束,映衬得脸庞很是洁净。
巡视完病房,回到护办室后,常夏将治疗室的木制药盘端出来,放到办公室上,她坐在桌前,一边看着治疗本,一边将一小药盒里的口服药倒在手掌中,一粒一粒核对起来。夜间的灯光在她身上打下了一层宁静的色彩。
这时,电话铃响了,往常那在深夜里响起的令人生厌的电话铃声,这时,在常夏听来,便像唱歌一般。
她急忙拿起电话,“喂,你好。“”上班呢!“”上班。“一些简单的话,似乎百花丛生。
但不可能接太长的时间,因为,有时,外面的急诊电话需要打进来;有时,会有病人家属来敲护办室的门,拿根棉签或被套什么的。
所以,在这短暂的宁静里,这短暂的五至十分钟的通话时间更显弥足珍贵。
有时聊着,Bluesong会忽然问:“你睡着了吗?”常夏就笑起来,感觉两个人是隔得如此得近,隔着话筒似乎能感觉彼此的呼吸声。
“你该睡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了。”总是以这样的话来道别,在这样的夜里。
放下话筒后,小镇护士常夏把灼热的脸庞贴在桌子上凉一下,看着窗外黑漆沉睡的天空,她的眼睛明亮的可以当天空上的晨星。
在与网上Blue的相逢如在荒野里升起了一朵诡异艳丽的花。常夏纵情地嗅吸着那朵花的芬芳。这样的夜里,是的,她已经感到这种强烈的美丽了。在茫茫人群中,他们忽然遇见。
几年前常夏看过一本澳大利亚的小说《荆棘鸟》。主人公麦琪的爱情命运深深地打动了她。
女人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生所有的东西,而男人却不。在通话中他说正在看英文版的。她不相信地问:“真的?”因为在那个小镇上,还从没有人能看英文版的小说。
篇首有句话,曾经那么让她忧伤,而现在她却记不清了,她让blue翻译给她听。
于是,Blue便用英文读了起来,在电话里,那种沉荡在夜空中的声音是那么遥远而美丽,此后一直在是回忆的通道里反复盘旋。
大意是传说中有一只鸟,一生中只啼一次。她把自己的胸脯倒挂荆棘上,她的绝唱是世间从没有的美丽。女主人公麦琪就是那只鸟,为了片刻的美丽,几乎等待了一生。
常夏感觉自己也变成了那只鸟,一生只啼一次,这在夜里的虚幻的美丽。会有那么一天,在茫茫的人群中,他俩猛然相遇,在周围疾走的人群中,他俩驻足凝视,她的乌发红裙都为他飘扬,身边时光如桃花花瓣落下。
(二)网吧里的“菊女”见常夏穿着一件红色的束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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