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清芜与千漓便来到了兖州城的中心,那里早已摆好了祭坛。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辰时至,百花祭正式开始。
每年的花朝节,除了花街游行,便是这百花祭最为壮观。百花祭先由大祭司设坛作法,接着便由选出的一位年轻貌美,精擅舞技的女子,于祭台中献上惊鸿一舞,并在在舞姿中点亮十二盏花灯。众人俯身跪拜为百花庆生,祈福。
“不知今年选中的能是哪位女子,我很好奇她的模样。”千漓向人群中四处张望。
很快,祭台上就迎来了一女子,绰约风姿,翩翩起舞。宛如天上的仙子。
“人间竟也有这等容颜。”清芜盯着那女子,一时间竟觉有些眼熟。
“老伯,你可知这台中女子是谁?”千漓向一旁的老翁问道。
“她呀,叫绮歌。是城东开花圃的娘子。亦是今年选中的点灯的女子。”老翁看着绮歌,她正在一一点亮花灯。
“绮歌?开花圃的娘子?”清芜又看向那正在起舞的女子。“原来是她。”
千漓听到清芜的话语,轻问,“你难道认识这绮歌?”
清芜压低了声音,“绮歌本是在朝曚山修炼的鸢尾花妖,我与她年少便相识。只不过,她已于数百年前便离开了朝曚山,从此再未回来。”
“如此说来,我来朝曚山前,她便离开了?”千漓道。
“不错。只是我未曾想过能在百年后的人间与她再次重逢。”
一曲惊鸿舞罢,十二盏花灯被尽数点燃。
在众人都以为结束,正要俯身叩拜之际,绮歌缓缓走向祭台的中心,尖利的指甲轻轻向手腕处一滑,便有殷红的鲜血滴落。血慢慢的落在祭台上,顺着她方才点灯的顺序,很快,鲜血便勾连了所有的花灯。
围观的百姓神色略有微诧,每年的百花祭何曾有过这样一出?千漓也同样疑惑绮歌到底在干什么。
只有清芜看出来了。
刚刚她的舞步看似无异,实则是在暗中设下法阵,点灯的顺序也也对应着法阵。只是一般这种法阵的作用并不大,但祭台,辰时,这般天时地利倒是能将法阵的作用发挥出来。如今又以自身为引,作为阵法的阵眼,此法极其凶煞。绮歌到底想干什么?
绮歌薄唇轻启,念动着咒语。很快,她便悬在空中,现出鸢尾原形。
“原来这小娘子,竟然是妖啊!”
“快逃啊!救命!”
一时间,众人慌了神。虽早知有妖混于市井,可谁也未曾亲眼见过妖的真身。况且钟离氏的捉妖师历代守护着兖州,城内百年虽偶尔会有小妖作乱,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如今看见这般阵仗,个个都已乱了阵脚,人群骚动,各自逃命。
绮歌催动了法阵,那十二盏花灯便顷刻间化作狰狞的食人花模样。虽是幻影,却也有着十足的杀伤力。她早已设下了结界,任凭人们怎么逃跑,都始终离不开祭台周围半步。
清芜看着纷乱的人群,眉头紧皱。百花祭声势浩大,全城的人今朝都来围观。绮歌虽修行千年,终归不过小小花妖。无论是设下结界还是法阵,都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清芜深知,绮歌此举定会魂飞魄散。难不成,她要与这众人同归于尽?
清芜的记忆中,花妖一类,是受万物滋养,方得灵成精化妖。因此大多皆纯良之辈,绮歌亦是如此。不然妘锦作为神君又怎会收留他们?
可如今,绮歌这般,到底是为何?
“阿芜,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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