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
是啊,自己不是陈惠,更不是陈农。
没有这样的婆婆,没有这样的丈夫。亦没有受人欺凌宰割的姐姐。
苏承万悔了兄长和苏觅姐姐的婚约时,她不也替兄长恨过吗。
钱童说完,闷闷地出去了。林月汐听着关门声,心中乱成一团麻。
约莫呆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林月汐往院中去了,随便拉住个人一问,果然曹成北、许承泽和陈农三人正在曹成北房中,“北爷让把门关上了,留了两个人把守,谁也不许进——不过三爷要去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那人道。
林月汐未搭理他,径直往曹成北房中去。门外果然有两人把手,两人正一蹲一坐,在房门两边闲谈着,见林月汐过来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三爷。”
林月汐稍稍探了探头,听不见房中的动静,遂问道:“北爷在吗?”
“北爷正和许先生商谈要事,说谁也不让进。”
林月汐点点头,朝房中喊了一声:“曹成北!”
片刻,房门便开了,曹成北露出半个脑袋来瞧着,看见林月汐后立刻将门打开,瞪了把门的两人一眼,怒道:“三爷来怎么也不出个声?死了?”两人有些发愣,低着头也不敢回话。
曹成北转过脸来笑着,拉着林月汐便往房里去。
许承泽和陈农两人已站起身来迎候,一番寒暄之后才落座。
林月汐看着许承泽手下的纸页,许承泽浅笑着,将纸页敛入袖中,微微颔首轻声道:“帮中大事,还请三爷勿怪。”
“勿怪个头!”曹成北叫道,“三爷是外人?”
许承泽一愣,虽他刚到帮中,曹成北便将这几日林月汐的“英雄事迹”讲了个遍,他也听陈农提起了庆功宴上发生的事情,但曹成北现在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惊讶,他微微一笑,道:“这事三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三爷初来帮中,许多事还不清楚,况且——”许承泽打量着林月汐,“况且三爷应该也不想做这些事。”
“不就是杀人吗?”林月汐轻声道,“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这话,让曹成北都有些发愣,他回过神来,看着林月汐大笑一阵,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果然是三爷!出息!”
“杀人有什么了不起,最狠绝的报仇是兵不血刃却让仇人痛不欲生。”林月汐轻声道。
许承泽歪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向曹成北。曹成北稍稍一皱眉,看了看许承泽又看向林月汐,问道:“什么意思?”
“陈惠的婆婆想要个孙子,那便让她断子绝孙。陈惠的丈夫想要卖鸡蛋赚钱,那便让他无钱可赚,他那个老婆想要有个丫鬟婆子伺候着,那边将她卖到别家,叫她也尝尝当牛做马的滋味——贾文柏家倒是个好去处。”林月汐未出口,许承泽便言明了,说罢抬头看向林月汐,“三爷是这个意思吗?”
林月汐嘴角微微一抽,她原本只是想给那家人一些教训,把陈惠安安稳稳地接出来,却没想到许承泽竟想到此处,她强笑着:“许先生比我狠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