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车的东西,都是寿礼。”
寿礼?
贾文柏不过区区一个太守,洛阳城里有谁会给他送如此之贵重的寿礼?
“贾文柏啊,和洛阳一个什么破侯爷关系近,所以洛阳城里挺多人巴结他的。”
林月汐冷笑道:“你倒是熟悉。”心中暗自盘算着,洛阳城里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侯爷,最有可能的便是安德侯季骆林。
林月汐一皱眉,沉沉地叹了口气,近日清闲,却总是想起往事来,惹得她心烦意乱。
“怎么了?”曹成北扯了扯她的袖子,“干嘛不高兴,贾文柏的东西,我不该拿吗?”曹成北伸伸懒腰,接过魏兴生递过来的一碗桑落,缓缓又道:“这是他欠我的。”
林月汐浅浅一笑,看向曹成北,问道:“是不是每年送往贾府的贺礼都叫你拿来了?”
曹成北大笑着点点头,干脆地道:“老子凭本事抢了的,他有本事就来抢回去呗!”
林月汐站起身,那一排箱子前面,箱子上皆贴着封条,写着官职姓名。
忽然,林月汐蓦地站住,凝眉盯住了一只箱子,嘴里喃喃着:“陆青?”
她来岐陵山时,听墨潇跟她讲过陆青的事迹,当时觉得他是个正直豪爽之人,不肯向权贵低眉折腰,不然也不会仕途坎坷,四十多岁了才能在集贤阁谋个一官半职。
不对,前段时日陆家来信,说他不日便会升迁。
升迁。
林月汐心头一阵酸涩。原来,人是会变的。当初那个宁肯得罪人被贬黜也要直言进谏的陆青,竟然也将贺礼送到了贾府。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曹成北已站在他身后,歪过头来看着她发呆,笑道:“怎么?这人你认识?”说着伸手将封条撕下,一抬手将盖子掀开。林月汐眉头一皱,里面竟全是卷轴,约莫有十几个。
曹成北皱眉道:“这什么玩意儿?”伸手抓过一个,解开绑在上面的红绳,将卷轴拉开。
“是前朝大儒吴远佟的画。”林月汐道。
曹成北默默地将画卷好放了回去,冷冷地道:“倒是会投其所好。”
林月汐歪过头去看看他,他一笑,道:“我在贾文柏府上见过这个落款,挂在他卧房里,当宝贝一样供着呢。”
林月汐轻轻冷哼一声,继续往前扫过去,又是一皱眉,她看到了一个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能作呕的名字:
苏承万。
她眉头一皱,面带愠色,狠狠地咬了咬牙根。
曹成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问道:“这人跟你有仇啊?”
林月汐回过神来,冷冷地道:“他有个女儿,与我哥情投意合,他当时许诺认定了我哥,结果却把闺女送到了宫里。”
曹成北咬着舌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谁不想攀高枝儿啊,那鸟还都想着站在高枝儿上拉屎呢。”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到苏承万的箱子前,一把扯下封条,在手里撕扯一番。
“苏承万”三个字被撕得粉碎,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