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可以试试桃花醉,不比桑落差。”
······
钱童喋喋不休地说着,眉飞色舞地算计着一天的行程。
林月汐缓缓抬起左手,托住脑袋,顺势将左耳捂住了。
“三爷,这儿凉,我们还是回房去吧。”钱童忽然道。
林月汐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儿挺好的,你先回去吧。”
她不回去,钱童又怎么肯一人回去,便也坐在了围栏上,探头探脑地往望湖看了看,喃喃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汪水吗。”
林月汐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他笑呵呵地吐了吐舌头。
“许承泽······”
“三爷原来是在想许先生的事情啊!”林月汐刚开口,钱童便抢先道,“你早说呀!——哎?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
林月汐摇摇头,“忘了。”
钱童一笑,“没关系,我重新跟你说一遍,这样就不会忘了。”说着,钱童往林月汐身边靠了靠。园中只有他们两个,且四周除了望湖便是树林,不必担心隔墙有耳,因此钱童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许承泽的父亲许稷原本是做木材生意的,生意做得不小,也在琴川郡买了处挺阔气的宅院,家里养了二三十个家人。
许承泽还有两个哥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很受宠爱,许稷给他请了先生教他念书。许稷和琴川郡的官员们也有些交情,日后许承泽入仕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许先生又聪慧,又勤勉,定能如鱼得水,成一番大事的。”钱童眉飞色舞地赞叹道。
但是还没等到他得以荐举,许家便遭了大祸。
赵兴财原本是许稷请的账房先生,但是这人有些头脑,许稷很看重他,大小生意都带着他,后来把大半的生意都交给他来管。
赵兴财明面上是许稷的左膀右臂,暗地里却发展自己的人脉,没过两年,他便带着许稷的很多关系离开了许家。
许稷气得生了一场大病,那时许承泽十几岁,却已很是通透,便劝说许稷看淡些。
许稷老实本分,讲信誉,讲义气,所以赵兴财出走并没有彻底打垮他。待他病好后打起了精神,虽生意受了挫,但不至于垮塌。
又过了两年,许承泽弱冠之年,许稷跑了跑门路,入仕一事基本落定。那日许家灯火通明地庆祝,院中家人也喝得烂醉。
半夜便走了水。
不止许宅,连许家的库房也走了水。
待火扑灭,所有人皆以为许家上下已经烧得干干净净了,只有卢和豫坚决要叫人进去找。
后来,便在许稷和两个哥哥身下找到了已经满脸熏黑昏迷了的许承泽。
“卢和豫?”林月汐微微一皱眉,此人不是那次来替青龙帮说和的那个吗?
钱童笑着点了点头,“他和许稷是好朋友,许先生入仕的事,许稷当时便是托的他。”
卢和豫倒是念着旧情,原本想让许承泽在自己家里住下,日后入仕,重整家业亦指日可期,但许承泽却坚决不肯。
“再后来,便成了北东西南帮的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