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必只有一家,琴川郡的学官苗和泽家的公子。
林月汐微微一蹙眉,听闻苗和泽只有一子,家教甚严,自幼不曾在外贪玩,苗和泽更是亲自教授,公子又聪慧机敏,经书之上颇有造诣,年纪轻轻便已能替父讲学。
只是,这人不食人间烟火,不辨五谷杂粮,不近红颜女色,也沦为一时笑谈。
想到此,林月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不是因为苗年,而是因为苗和泽。
听闻苗和泽和当年的“草墩子”一样,顽固,迂腐。他怎会让自己的儿子来此处?不知道许承泽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林月汐心中疑惑重重,盯着苗年,伸手抓过案上的茶碗,一饮而尽,“啪”地一声将茶碗搁在了案上,苗年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看着林月汐。
只见他眉头微皱,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开口:“这碗不是这般放的,茶也不是这般用的······”
说着他伸出左手,轻轻抓住右手衣袖,右手缓缓靠近案上茶碗,拇指与中指捏着碗壁,其余三指微翘,左手转而托住碗底,缓缓地送至口中,低头轻轻一抿,又缓缓将茶碗放至案上,抬眼看向林月汐。
林月汐微微一笑,“姑奶奶就这个德行!不爱看滚!”
苗年面上羞红,顷刻有些发紫,见他气得浑身发抖,林月汐心中有些不忍,却也只是冷眼瞧着。
片刻,他终于蓦然起身,看着林月汐张了张嘴,一字未出,只瞪了她一眼便拂袖离去。
林月汐托着下巴看着他下楼的身影,浅浅地笑着,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斤斤计较自以为是孤芳自赏自诩清高的所谓的读书人。
待苗年的身影消失不见,林月汐喃喃道:“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片刻,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见人,只听一声:“行啊老三!老子千挑万选的妹夫你就这样给老子打发走了!”
林月汐抬眼看向曹成北,曹成北顷刻便闭了嘴,缓缓地走了过来,身子伏在案上,皱眉问道:“这咋了呀?”
林月汐低头撇撇嘴,喃喃道:“看不上。”
“学官家的公子!”曹成北低吼一声,“这你都看不上?你都不知道老许废了多少口舌才把他骗出来的!”
林月汐瞥向窗外,手指在案上轻扣,一声不吭。
“姑奶奶!你好歹跟人家说说话也是好的呀!这刚见面就把人赶下楼去了,人家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好面子的!”
林月汐一动未动。
曹成北叹了口气,“行!我再去叫!”
他说完刚要下楼,林月汐回过头来冲他喊道:“白衣书生就不要上来了!姑奶奶瞧不上读书人!”
曹成北一边急急忙忙地下楼,一边应道:“行!”
待他下了楼,所有人全都看向他,他叹了口气,拍着许承泽的肩膀,道:“三爷不喜欢读书人,这可咋整?你找的这些不会全都是一路货色吧?”
许承泽浅浅一笑,道:“有两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