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三魂飘渺、七魄离位,浑浊的躯壳被抛在一旁的感觉。
虽说对丝竹之音并不是很懂,可杨荣却能听出,这少女的琴技要比当初他在倚红楼遇见的青儿又高明了几分。
“唉!”凉亭上的少女一首曲子抚罢,杨荣双手背在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竟脱口念出了一首易安居士的词:“小院闲窗春己深,重帘未卷影沈沈,倚楼无语理瑶琴。远岫出山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他站的位置距离凉亭并不算远,再加上清晨庭院里尚未有其他人,很是宁静,念这首词的时候,杨荣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坐在凉亭上的少女却还是听了个真切。
“谁家轻薄子,竟在清晨吟出如此轻浮之律?”女子双手按在琴弦上,微微抬起头,朝着杨荣投来了个幽怨的眼神。
听到女子说话,杨荣微微一笑,不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倒是抬脚走上了那条通往凉亭的走廊。
“在下虽不会抚琴,却还听得懂一些!”一边慢慢的朝凉亭走,杨荣一边对那少女说道:“方才姑娘所奏之音如仙乐一般,只不过其间多有幽怨之气,就犹如挂于在下房中的那幅画一般,梅花、妇人、瑶琴,虽说浑然一体,美感十足,却难免透出几分萧瑟!”
“你是何人?”听了杨荣的话后,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他,脸颊上竟现出了些许的红晕。
“在下杨荣,见过钟小姐!”走上凉亭,杨荣双手抱拳,朝着少女深深一揖,对少女说道:“素闻小姐国色天香,且又聪慧绝顶,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等徒浪子!”坐在凉亭上抚琴的正是钟倩,她有一个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到凉亭抚上一曲,今日也是按着往日的习惯来凉亭抚琴,不想却撞见了杨荣,在杨荣夸赞过她之后,她微微一笑,像是很不经意的白了杨荣一眼说道:“公子想来也是个懂琴画的人。”
“惭愧,惭愧!”钟倩这么一说,杨荣还真是有些惭愧,让他听听,然后再胡乱评论一番,他倒是还行,可若是让他弹琴,他却是连哪根弦会发出什么样的音都闹不明白。”
“哦!”见杨荣脸上果真带着几许愧疚,钟倩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弹琴。
“小女子抚琴皆是家父所教,公子如若不弃,也可让家父点拨一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钟倩低着头,不知为什么脸颊竟现出了一片潮红。
“钟先生乃是当今大儒,贸然拜求,恐先生不愿赐教。”杨荣低下头,有些纠结的对钟倩说道:“若是小姐不弃,便做在下师父,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当初在倚红楼听过青儿弹琴,杨荣就有种想要学习瑶琴的冲动,可是若要去求钟瑶教他弹琴,他确实又张不开口,眼下恰巧碰到钟倩,于是便想到了让钟倩教他弹琴。
早先他接触过的女子,只有耶律休菱和阎真,这俩个女人,一个是契丹人,另外一个则是女马贼,几乎都是没怎么受过儒家礼教的影响。
可钟倩却与他们不同,她是大儒之女,受礼教约束自然要比寻常女子还更严些,不过想到杨荣是爹娘为她选定的夫君,而且今日一见,又着实让她倾心,于是也就没有拒绝杨荣,只是对他轻声说道:“白天人多眼杂,恐为不便,今晚月上柳梢,小女子便在这凉亭中等着公子!”
说罢,她站了起来,抱起瑶琴,急匆匆的走了。
望着钟倩离去的背影,杨荣挠了挠头,心里暗暗嘀咕着:“大白天的在一起,恐怕才真的方便,即便是被人看见,也不会有什么闲话,若是晚上在一起弹琴,被人看见,那才可能被当做奸夫yin妇,抓去浸个猪笼啥的!”
离开塘心凉亭,杨荣回到房内,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出门找潘惟吉去了。
潘惟吉头天提醒过他,来到代州,若是不去见见张齐贤,恐怕于礼数不符,眼下天色已经放亮,正是出门去找张齐贤的时候,捎带着也买些礼物,赠于钟瑶夫妇。
毕竟要在人家家里住上好几天,若是就这么白吃白喝,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来到潘惟吉房间门口,敲了好几下门,屋内都没有人回应。
杨荣皱了皱眉头,正要继续再敲,一只手从后面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杨兄,大清早的来找我,所为何事?”肩头上被人轻轻拍了下,杨荣连忙扭过头,只见潘惟吉正一手持着剑,满头大汗的站在他身后,问话的时候还朝他眨弄了两下眼睛,神情里透着些许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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