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来了...”
郑沉柯甚至还来不及让他小声点,老人恭敬的声音就清晰的响了起来,几乎是立刻,躺在沙发上的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略带迷茫的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卷翘,瞳孔像是小孩子一样,又黑又亮,让郑沉柯想起他小时候养的一只波斯猫,也是这么大的眼睛,圆滚滚的很讨人喜欢,只是后来父母出事,他搬进何家,何青又有很严重的猫毛过敏,那只猫被送了人,他还为此难过了几天。
可能是这几天何青太过乖巧,也可能是想起了曾经养的那只猫,郑沉柯目光柔和了些,他低头看着少年,自然的摸了摸他有些杂乱的发,“怎么不在房间睡?”
少年睁着眼睛看他,刚刚睡醒有些迷茫的反应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男人在问什么,他眨眨眼,慢半拍的回答,“我想等你回来。”
郑沉柯一怔,心中升起了些暖意,“好了,我回来了,快上楼去睡觉吧。”
“郑沉柯!”见他要走,还陷在沙发里的少年猛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见男人略带疑惑地回头,何青有些不安的咬牙,声音低不可闻,“爸爸的股份,什么时候能转到我身上。”
随着他这句话的问出,刚刚柔和起来的气氛瞬间僵硬了下来。
感受着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少年整个人一抖,甚至都不敢抬头,但却在诡异的沉默中,颤着声音开口,“那个股份,本来就是应该给我的,你,你应该还给我...”
男人目光冰冷,冷声问他,“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他本身就是个活阎王一般的人物,以前何青还能仗着爸爸在不怕他,现在失去了依仗,少年自己就怂了,但想到林观,他死撑着不肯说出实话,死鸭子嘴硬的抬头,明明被吓得战战兢兢,却还撑着反驳道,“没有人教我!本来就是!那个股份,你本来就要给我的!”
“何叔没出事前,签过协议,一旦他出了什么事,在你十九岁生日之前,股份都由我来代理,但获取的收益还是你的,明白吗?”郑沉柯是想好声好气的解释,可不知为何,出口的话就是冷梆梆的仿佛在威胁什么,他一出口就知道不妙,去看何青,果然见这个小少爷眼尾已经红了。
见面前的少年红着眼,要哭不哭的看着自己的可怜模样,郑沉柯咳嗽一声,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僵硬的说话,“伯父只是暂时昏迷,他会醒过来的,这些股份我也只是暂时代理,等你到了十九岁,还是要给你的,知道吗?”
他的安慰只让觉得委屈的少年更加委屈了,刚刚还只是红了眼睛,现在则是眼泪都开始啪嗒啪嗒不要钱的往下掉了,他瘪着红润的唇,委屈巴巴的小声哽咽,“为什么,要等我十九岁...”
林观都说了,他现在完全可以独立处理股权!
“还有,还有爸爸...”说起疼爱自己的父亲,小少爷何青更是哭的停不下来,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流,哭的整个人都在抽,“你别骗我,我知道,爸爸醒不过来了,我听见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他说爸爸已经脑死亡,除非奇迹,不然,不然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爸爸刚刚出事,你就骗我,哄我...等到以后,你还会把我赶出去,让我死在外面...”
“胡说什么!”本来只是无奈听着少年哭诉的男人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一变,阴着脸看他,“这些话到底都是谁教你的!”
本来就满心闷气的少年憋着一股气抬头,狠狠地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四分五裂,他骄纵的抬头,大声宣布,“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觉得是别人教的!你...嗝!”
气势汹汹的放话被一个哭嗝打断,就连正在耍着少爷性子的何青自己都愣了,他哭的长长睫毛润湿,此刻无辜的微翘,明明是一张天真的脸,却莫名让人感到了诱惑,郑沉柯还来不及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愕然,就见愣了几秒的少年伸出纤长手指,打算扳回正确的画风,他恨恨的指郑沉柯,“你...嗝!”
又是一个哭嗝。
面对着一脸懵逼的小少爷,郑沉柯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何青随着他的笑声快速的红了脸,憋着一股气,羞愤的瞪他,这次却是不敢再开口了,生怕又是一个嗝。
“行了,别胡思乱想,快点上楼去睡觉。”
鼓着眼睛看他半天,少年不甘心的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