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夜访
奥迪a6一路往南,开了很久,最后在闵行区七宝老街附近一条偏僻的民巷前面停了下来
这是一条不大的巷子,汽车是开不进去的。现如今的上海已经很少能够见到这种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巷子了,绝大部分早已被高楼大厦、洋房商铺所取代,永远消逝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这条巷子叫“东大巷”蜿蜒盘行,大概也就两三里长,一眼就可以看到巷子尽头。东大巷两边都是老式的石库门房,灰暗的深红色方砖,陈旧古老的黑色木门,孤零零伫立着的几盏路灯只有三个是亮着的,灯光昏黄黯淡
秦胜跟着破军一脚高一脚低地沿着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朝巷子深处走去。走了一会儿,他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这路真他妈难走军哥,你这究竟是要带我来见谁啊?”
“别急,马上就到了。”
又走了二十几米,破军在一幢两层高的石库门小楼前停了下来。
“老赵老赵?”他走到漆黑色的木门前,轻轻叩了叩门上的铜环。
靠!连门铃都没有?!这破房子!秦胜点上一根烟,探头朝二楼阳台上面张望着——阳台门紧闭,窗户也关得很紧阳台上的衣架上连一件衣物都没挂着,就只有一盆不大的仙人掌和一只似乎很破旧的绿色水壶孤零零地杵在阳台栏杆上。由于光线实在太暗,秦胜也看不大清——他隐隐约约似乎看到阳台门和窗户的里面全都被一层黑色的东西遮得严严实实的,不知是窗帘还是什么
屋子里隔了良久才有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一个低沉干哑的男人声音在木门里面骤然响起:“是军哥么?”
“是我,老赵,开门。”
沉重的木门“吱嘎”一声缓缓地打开了,门里探出了一张脸——脸颊干瘦灰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抬头纹,就像刀刻出来的一样,整个看上去就是一个种了一辈子地,四五十岁的庄稼汉!
秦胜虽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乍一看到这又瘦又老,放在人群里瞬间会被湮没的普通中年男人,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破军带我来见的就是他?
屋子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很好闻这个老赵好像有些木讷,沉默寡言,也不跟秦胜打招呼,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领着两人默默地朝楼上走去了。
二楼左边的房间很简陋——一张旧八仙桌,四张椅子,一张破了皮,灰黄色的沙,还有一个靠墙的大橱,其他就几乎没有什么了。右边的房间门关着,下面的门缝透着一丝光亮,里面显然亮着灯。
“老赵,翠伢儿的病有好转么?”
“还是老样子,一周三次血透,右半边身子抽搐得越来越厉害了”老赵闷声回了一句,沉默了良久才又低哑地说道:“只要翠伢儿还活着,就还有希望我和荣成就会一直供着她。”
血透?!秦胜蓦地一怔:尿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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