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妁川正在桌案前摆弄从季先生后山园子里摘的金桂,不明着急忙慌从门外跑进来两只手激动地往桌上一拍,气喘吁吁道:“妁川我跟你说!李和月死了!”
妁川被吓得一怔,金桂花叶落了一半。
她咬牙闭眼间一拳砸到桌上:“死了就死了!你还想去冥事府捞她不成!”然后推开他几乎伏在桌案上的身子。
不明捂住胸口向后踉跄两步眯眼看她:“你推我?”
“我不仅要推你我还要打你呢!”
妁川说完便抄起旁边不知谁递到手边的扫帚扑上去:“你在我这蹭吃蹭喝也就算了!你还天天给我搞事!我还你人情还不完了不是?诶,人呢?”
“这儿。”
不明早已是坐到了二楼的围栏上,他反手敲了敲身后倚靠的柱子,看着一脸我在哪的妁川找不到方向。
自从不明厚着脸皮留在长笙酒馆后,妁川明显感觉自己火气旺盛了不少。
想着逾嶙一开始劝她说什么多个人多份力,少雇个店小二就多赚一份钱,先留下他在店里打杂然后再慢慢剥削压榨他。那时妁川觉得在理,就算他不明嘴上说着讨债也该让他把搅合的生意所亏的钱补清。
但事实却证明逾嶙的想法全他妈是在瞎扯淡。
从不明来到长笙酒馆,过的不是吓吓哪家深闺小姐就是和那些捉鬼抓魂的道士和尚硬碰硬的他自己口中所谓的平淡日子。于是很多时候就有了不是昨儿西市的娇俏娘子来长笙酒馆闹上吊就是明儿自称神道的混子来酒馆讨赔偿。而不明还总是一副你欠我你该帮我挡这些人的看戏态度坐在二楼的围栏上边喝酒边看妁川点头哈腰赔不是。
妁川弓着腰扶着柱子喘气,不明眼看着怕也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起身脚步一点落到地面慢悠悠过去扶住她的手。
“好好好,是我不对,以后我安分些,不气了可好?至于你那花嘛,我明儿去季先生那儿给你折过,保证比你这更多更美,你看看你那折的什么玩意儿?稀稀疏疏的又难……”
妁川侧过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见色改口,点头道:“好看,真真好看。”
妁川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又想起刚刚在气头上啥也没听清,问他说谁死了。
他却像是把要说的抛到九霄云外般,硬是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说道:“好像是东市街里李家大小姐死了?”
李和月死了?
“死了或是有几天了,不过今日才被发现罢了,听说人都在河里泡烂了。”
“人人都去鹊构桥凑热闹了,你不去?”深谙女人爱凑热闹的本性,不明挑眉道。
当然要去!这种罪有应得报应弄人的事当然得去!
妁川上楼回房去找她的斗篷,不明跟在她屁股后面慢悠悠解释却丝毫没有愧疚。
“我跟你说,不是我故意去搞事,我对那些男男女女的可没兴趣……”
“我那不都是帮你去探道儿嘛,你之前不是说他们手里的宝贝儿是冥界那几个暴发户极为想要的吗,我就是先去瞅瞅看……”
“你不是老说我砸了你生意吗?我也是想帮你淘些东西来倒卖好补你亏的钱吗……不是之前冥老六也是这么做的吗,你总不能说我没看过谁阳寿阴德历就不准我去晃悠吧?我又没杀人……”
“再有你还总说我比不过冥老六,其他比不比得过我不知道,但起码我比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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