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答,又故意道:“怎么这会儿子又念着?你在他宫里住几日便舍不得了不是?”
“……”
妁川白了逾嶙一眼,想着自己确实曾经信誓旦旦对着不明各种劝退……而这一趟真的就让她安下心来,真是搞不懂自己,这会儿真让她无奈不知怎么办了。
“那你不还和人家好兄弟好兄弟的相称吗?怎么他人真走了你一点都不惋惜?不是一开始要我留下他,说什么打杂也好,看着他也好,人家不还是对你真心相待?真是没心没肺的!”
逾嶙:嗯???
“我这不都是遵循你一开始的做法吗?”逾嶙有些无奈,只道:“你曾经说我不支持你,现在我和你统一战线了,你却又道我没心没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见妁川抱着手臂气呼呼偏过头不回自己的话,逾嶙也知道她是在赌气罢了,毕竟这么些年,她的心思他从来都能看透,只道:“你那心思,这么些年,原以为你看得透。无论是谁,都不过是浮世过客罢了,长久留不住,云烟皆虚幻,你上次在阖家酒馆说的那番话,不就正是这么个道理?”
逾嶙看也不看她,驾着车继续道:“其实那番话你也知道自己不过是给自己洗脑这般而已,因为你心中多少有落差,你不愿意因为这样就所谓郁郁寡欢了,但若是他没有走,后来又回来了,你说过的便只是空话而已,你还是不会所谓看淡不惧离别,你就是在意他的。”
“但,他不回来又有什么办法?强求不得。”
“他说他要保护我……”妁川看着树影喃喃道。
逾嶙摇摇头,只道:“我一直便也就在你身边啊。”
妁川明白,这言下之意便是他也会保护她的。
心中了然,原逾嶙便是看得透彻的。
“我扇子呢?”
听逾嶙这么一问,妁川心下一怔,懵道:“什么扇子?”
“什么扇子?”
逾嶙反问着,顾也顾不得驾车了任意马匹自己走。
“我……”
妁川回忆着,猛然之间恍然大悟。
逾嶙变幻成婴孩形态这些东西他是肯定带不住的,于是乎全部交给了妁川保管。
这东西是逾秋留下的,对他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也正因为如此,她便将其放置在自己灵布包中想着贴身携带。
可是灵布包在皇陵中被舒春生抢去,彼时的她第一反应也是去抢回来,可是奈何还没冲过去,自己便被舒春生弄得腾空而起收魂取灵了……
而当她醒后,满脑子皆是自己已经死翘翘了,灵布包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记得里面逾嶙心心念念的小扇?
“好像在皇陵……”妁川小心翼翼吐出这几个字,注意着逾嶙的神情明显不对,赶紧道:“我去给你找回来!”
随后顾不得其他的直接跳下马车。
逾嶙见状拉住缰绳让马匹停下,吼道:“胡闹!”
“你凶什么啊?”
“你上来。”逾嶙神情严肃。
“我去给你找回来……”
“上来!”
妁川被吼得一怔,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又道:“我也有其他重要的东西在灵布包里……我顺便就寻回来了……”
“不要了。”逾嶙心中叹气,只道:“快上来吧,回家了。”
见妁川愣着不动,只盯着他置气,逾嶙也明白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了些,心中还是将就着软下来,道:“不重要的,那本就不是逾秋留给我的,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罢了。”
“哥……”
“快上来吧。”
逾嶙莞尔,伸出手正等着妁川过来,却未等其过来,手中便被放置一物。
他的小扇。
“收好了。”不明一手转动着妁川的灵布包,一手将小扇递到逾嶙手中,歪着头继续道:“日后莫要将东西交给她保管,我怕就是扔大街上也比她保管强。”
妁川:???
这话虽听着不大好听,但也顾不得和他争执,妁川跑近他俩,伸着脖子看小扇,笑道:“你什么时候将东西拾回的!”
“既然是拾的,那便是我的了。”说完手一抬,让妁川欲去拿回的手扑了个空。
“你!”
“诶诶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逾嶙赶紧用小扇制止。
“你!”妁川指着不明,慢慢道:“这几日去哪儿了?”
“有事。”
不明说着将灵布包挎回到她身上。
“那……”
“嗯?”
见不明为自己挎好灵布包后又拉出一段距离,问道:“那你还回青州城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见其有些小憋屈,不明笑着一屁股坐到逾嶙身旁,勾肩搭背道:“不是你一开始让我走的?这京云皇城的事儿不是差不多了结了吗?我没有理由再赖在你长笙酒馆白吃白喝啊。”
见妁川脸黑了下来,又道:“你说是吧,逾嶙兄?”
“嗯……”
逾嶙点点头,却瞥见妁川不可言喻的眼神,赶紧改口:“不明兄的债可是还未讨回来,走了不划算!”
“你这么一说……”
“对嘛对嘛!”逾嶙一把也搂过不明,分析道:“你看看,你被她搞得无籍无贯的,反正你云国太子这世也完了,再去轮回怕也麻烦。”
听其这么一说,不免让不明觉得很有道理,他点点头,对着还站在一旁的妁川道:“那日后可要麻烦老板娘了。”
说完伸出手欲拉她上来。
妁川假意哼哼两声不满,心中却大道逾嶙不亏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她将手扶到不明手上,道:“日后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