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张霖跟同事说了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同事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之前在软件上叫了一个顺风车去高铁站,他查了路线,离着他们近的那个高铁站是新修的,地铁都还没直接通过去。公交更不用说了,要转好几趟才能到。
顺风车比快车便宜很多,张霖两个软件一起叫,等了几个小时才有人接单。
他到高铁站的时间是11点,在手机上确认到达,下车。
看时间,离祁鹤到达还有二十分钟。这片地方果然很荒芜,周围很多地方都还在施工,马路很宽,但是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只有几个穿着睡衣的都是附近居民走着来散步的。
张霖在一个孤零零的小摊坐下,点了一碗汤粉。
小摊阿姨在热气腾腾的烟雾中问:“要不要辣。”
张霖点头说要。春末夏初,白天开始热夜里还是有点凉,他出来的时候穿少了,张霖在夜风中打了个抖。等粉上来,吃了几口,一点也不冷了。额头上渗出一点汗,张霖边吃边擦汗。
吃着吃着他听见旁边一个声音在打电话,“嗯,不是东站,是南站,新修那个。”
张霖侧头看,边上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挂了电话看手机。
张霖喊:“祁老师。”
祁鹤看过来,愣住:“你。”
张霖不吃了,他喝了口茶,放下筷子站起身。
祁鹤不太确定的样子:“等我?”
张霖嗯一声,“小摊阿姨说,这里太偏了,晚上十一半点以后。车里都不愿意进来的,就算来了也是被宰,走出去叫车比较好。”
祁鹤很有经验地道:“我知道,多给五十就行。”
张霖瞪眼:“五十?凭什么呀,走,我们出去再叫车。”
祁鹤是无所谓五十的,只是他下意识地跟在青年后面,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大概走了两百多米,这里连路灯都没了,路边是长着芦苇的荒地,风吹过来一荡荡的。祁鹤在这荒凉的氛围里回过神来,他拉住旁边的人:“不是,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跑过来,你真是!”
他想起他上次出个门又被骗又被偷的,心里闪过一丝后怕。
张霖抬头看他:“我好几天没见你。”
“你就这么喜欢我!”祁鹤脱口而出道。
张霖很老实地点点头。
祁鹤没话说了,他感觉腿有点软,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祁老师左右看看,边上一个孤零零的电线杆,他扶住电线杆道:“我先歇一歇,有点累。”
张霖说好吧。站了一会,他在昏暗的马路牙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水果糖,剥开了塞嘴里。
边上时不时走过一两对来散步的夫妇或者情侣,好奇地打量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张霖对别人的目光毫不在意,直到他手臂上停了一只蚊子,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吧,有蚊子。”
祁鹤靠着电线杆,他视线瞥向青年拍屁股的手,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他闭了闭眼想抽自己两巴掌。
两人慢吞吞地在黑暗中走着,祁鹤突然道:“我是老师。”
张霖终于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了,他侧头:“我不是你的学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