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把在场的人一口气都诛杀了。
正在犹豫间,却是风缈一掌将风染打了个半死,然后立刻用密音给他传话——“快屏蔽五感!”
风缈传完话就一手有韵律地摇晃起了手上那串银铃,她的脸色随着银铃叮叮当当的乐声而逐渐变得虚弱,但这阵铃声的效果很明显。
对方那百来个正在打斗的人打着打着神色就变得迷离起来,在铃声一步步响动得更加厉害时,那些人的表情彻底变得虚幻愉悦起来,他们停下了动作,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梦幻的笑容,好似陷入了什么美梦之中。
周围人一个个带着笑容倒下,修为越高挣扎的时间越长,只是再怎么挣扎他们也还是陷入了梦境之中,北涯屏蔽五感没受影响,他看着眼前表情诡异的玄誉还在挣扎,在对方眼中闪过一团莫名熟悉的黑气之时,他刚好用剑鞘猛地劈昏了对方。
北涯也不是不敢杀人,只是这次栖霞秘境进来的这些人背后都大有来头,直接杀人会很麻烦,他还没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步。
等到这一片只有北涯和风缈两人站立在原地时,风缈手上晃动的银铃停了下来,北涯撤去五感的屏蔽,目光认真地端详着那一串小小的铃铛:“这串铃铛的功劳?”
风缈对北涯很有好感,她也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冷漠,点头仔细解释道:“千喜铃可以制造幻境,我现在不过旋照期,但我使用它的话,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都逃不过,只要听到它的旋律就会迷失在自己心底最想要的幻境之中,就是它这么单纯地轻轻一晃动,听到这声响的人也会被勾动心底隐秘的欲念。”
北涯点点头,想到自己之前听到这铃铛的声响后不合时宜的精/虫上脑,心中了然,愈发觉得这东西不错:“果然是个宝物。”
“嗯,只是我修为低微,他们大概一炷香后就会清醒过来了。”风缈心思缜密,拿着千喜铃就开始上前去取那些人腰间悬挂的玉牌,只要取下他们的玉牌,这些人就会立刻被送出秘境,那时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清醒过来了。
北涯抱臂在一旁站着,准备等风缈一个个把人的玉牌取下来,再去解决掉他夺走千喜铃。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风缈一连取下了许多玉牌,那些人还是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被弹出秘境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风缈惊诧极了,之前她解下那些人的玉牌都是可以让人立即被送出秘境,这时为何会失效了。
同样诧异的还有北涯,不过他对这些事不是很关心,正要上前解决了风缈回去找师尊时,怀中那张应涵给他的符纸却忽然有异动,北涯眉峰一厉,不再看戏,使了神行术一把抢走风缈手中的千喜铃,然后召出赤霄诛魔剑急急忙忙往应涵那个方位赶过去。
风缈完全不敢相信北涯竟会做出这等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愣神了一瞬立刻恢复过来,咬了咬牙一刻不敢停留马上追了上去。
于是这才有了四人对峙的场面。
不过要说对峙实在不够妥当,北涯如今在年轻一辈中的确算的上惊才绝艳,世无其二,然而他对上的是音无,十分修为只使出一分修为来戏耍他也是彻底的碾压。
北涯激怒下那柄裹着他全部的灵力势如破竹的诛魔剑,只是被音无那么轻飘飘一挡就倒转了方向朝他自己刺来,所幸是北涯的本命法器才勉强控制住没有真的把自己反杀了。
而风缈那两把秀气的短剑更是不够看,连应涵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就断成几截废铜烂铁一般地被弹到一边。
唇角边血丝蜿蜒而下,北涯喉咙里不停翻涌着铁锈的腥甜味,他感受到了和对方悬殊的修为差距,但他还是不甘地暗自默念着剑诀最强的一式,全身的灵力暴涨,他眼睛里浮出的血腥味重得惊人。
除非他死了,否则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眼前把师尊带走。
风缈也感受到眼前人深不可测的力量,她不是那种拼不过还硬要拼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扔出短剑的手还在被反噬得不停流血,她一边捂住手臂一边想无声无息后退,却冷不丁发现她根本退后不了,后面仿佛有无形的屏障正挡住她。
音无脸上懒懒散散的,眉梢一动,完全不把酝酿大招的北涯放在眼里,睨着想逃跑的风缈,唇角的笑没什么温度,慢悠悠地轻声道:“动了我的人,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溜掉,你们这些道修们……是不是有些狂妄过头了呀?”
他的目光又转向北涯:“你手上的东西还真叫我怀念呢,赤霄诛魔剑……对不对?还有千喜铃……都是些故人的东西呢……”说到故人二字时他眼睛里墨色激烈翻滚着,虽是笑着,可那种怨毒还是能隐隐透出来,“可惜他们都死了,而我……不仅活着,还会活很久……”
北涯对这人追忆过去不感兴趣,反而对方越自负他越开心,他的修为是远远不及这个人没错,但他有天阶至宝蕴毒珠,他和器灵沟通过了,器灵可以短暂地把全部灵力借给他,那些全部的灵力足够他强行把修为提至元婴期施展元婴期的御剑诀,再加上凌霄诛魔剑天生对魔修的克制,即使这人是分神期魔修,要把人从他眼前带走,哪怕代价是使出剑招的一瞬间他体内可能会被暴涨的灵气撑破至死,他也要生生剜下这人一块血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