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句表白应涵就没有直接表明拒绝,现在也没有厌恶他的模样,梁远声忍不住回头盯着他,心里乱七八糟地什么都在琢磨,刚刚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是白吹了。
可他又怕自己自作多情,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于是竭尽全力撇开头,努力镇定道:“你喜欢的话,我、我以后还可以做给你。”
没来得及等应涵回答,他脚步一顿扶着门框步伐有些慌乱地先离开了。
快步走在夜色中,他似乎隐约听到身后有轻轻的笑声传来,一直热度没消下去的耳朵,愈发红得厉害了。
*****
梁远声并没有欺骗应涵,说了要给应涵交代就真的给了。
昨夜梁远声离开之后,应涵也是思绪纷杂,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之后才睡着,本来那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他再这么一失眠,差不多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而这么一折腾,等他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子里有打好的清水,应涵简单洗漱一下,许是听到了他在屋子里的动静,他刚洗漱完就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这门昨晚没锁,其实他挺意外这山寨里居然还有人会敲门的。
敲门的是梁远声,应涵想的没错,他们这群人哪里会文雅地“笃笃”敲门,都是“砰”地一把推开,只是虽然昨晚已经暴露了粗暴的本性,但在应涵面前他总忍不住硬着头皮再装一装,他心里忐忑害怕会被应涵嫌弃粗鲁。
他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是他听到屋里的人醒了就立刻去下的,这次还加了满满的的牛肉做浇头,浓郁香气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你快吃点东西吧。”梁远声不知道该对应涵做出什么表情,他撂下碗筷的动静不小,配着他那张不笑就格外凶狠吓人的脸,简直像催促犯人吃饭的牢头一样,“我问清楚昨晚的事了,是有几个弟兄犯糊涂了,你吃完跟我出去,我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
“好。”已经看清楚他凶狠外表下本质的应涵低头哂然,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面,梁远声的厨艺只能说一般,但他就是觉得格外美味,怎么吃都觉得是甜的。
他的确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问个明白,可是梁远声对待他无比笨拙也无比小心翼翼珍视的模样,却让他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的委屈也好酸楚也罢,没关系的。
只要这个人是在意的,那就全部都没有关系。
等他吃完梁远声就引着他去了正堂,山寨的正堂看着也很简陋,就是用竹子搭成的大棚子,但推门而进后,率先进入视线的却是摆放在那的许多珍贵的古玩字画,只是摆放的人对此道显然一窍不通,毫不讲究地瞎放,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这是昨夜他们从傅家仓库抢来的东西,金银珠宝土匪们都瓜分了,但这玩意儿他们个个都不太懂,对此束手无策,梁远声为了维护土匪头头的面子便不懂装懂地堆在了正堂,也是想顺便摆出来给应涵看看,他们这虽然穷山恶水,但也是家底的。
正堂两侧挤满了狼头寨的土匪们,他们大部分都看起来身强体壮,表情凶恶,一看就不像好人,但在看到他们大当家的后面跟了一个穿着他们大当家衣裳,模样纤细俊美的男人后,有几个稀里糊涂就被叫过来的土匪们顿时低下头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交头接耳着他们老大昨晚肯定过了一个销魂夜。
梁远声把应涵迎到侧位的椅子上,清咳一声,陡然加大音量:“都他妈给我闭嘴!我之前谈过话的那几个呢,统统站出来给应少尉赔礼道歉!”
梁远声其实一大早就跑过去踹醒那些醉酒的家伙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这个歪打正着的巧合时他其实心中还有些窃喜,若非百步杨好心办坏事,抓人的兄弟又是个实诚的,他……也许就没机会再见到应涵了,更别说还能表白。
据那叫陶九的小兄弟说,他当时急匆匆回傅家就到处找长得好看的男人,当时同样被打昏的醉白还带着旦角的妆,本身也是个女人,陶九一眼瞥去觉得的确是个美娇娥,搜遍了傅家每个角落这才在墙根里发现了被打昏了还被扒了军装的应涵,他认真地比对了好久,确定这就是他平生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于是听从百步杨的命令扛着人就给送到了梁远声的屋子里。
这会儿堂上合伙偷袭应涵打昏的那五个土匪还有偷拿应涵军装的小五子,把应涵扛进梁远声屋子里的陶九,还有指使陶九的百步杨都站了出来。
他们之前都被梁远声教训过了,特别是那三个那粗木棍打人的早上也被梁远声拿木棍打过了,现在脑袋上还有青青紫紫的包,小五子年龄还小,虽然他偷拿了应涵的军装,但他只是立即洗了,喜欢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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