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祈渊啧啧两声:“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睡了一天。”
容盛很淡定:“是啊,为什么呢。”
陆祈渊冷漠地瞥他一眼,然后招了招手:“给我到杯水呗。”
容盛扭头下楼。陆祈渊以为他直接走了,没想到过了五分钟,人搬了一张小桌子一把躺椅上来,接着下去端了两杯冰镇橙汁,还戴上了墨镜。
“你干什么呢?”
容盛舒舒服服躺在椅子上:“日光浴。”
“那你怎么不脱啊。”陆祈渊说完立马反悔,摆摆手,“开玩笑的,我真的不想看。”
容盛还应和:“没事儿,想看我随时能脱。”
陆祈渊没搭腔,容盛静静躺了一会儿,差点睡着。
他于是随口说:“天湛蓝湛蓝的飘几朵云还挺好看。”
陆祈渊听见,停下手里的动作也看了看:“嗯,是不错……好想亲眼看看晴朗的天空。”
容盛沉默一阵,开口:“你眼睛,是怎么回事?去看了吗?”
以前没问是他觉得还不合适,但过了这么久,他发现这对陆祈渊来说并不是什么隐晦的话题,所以才顺势问了出来。
“小时候就看过了,没办法,”陆祈渊面色平静,“说是先天性无虹彩。”
容盛安静听着,陆祈渊继续道:“后来我也没管,已经习惯了,墨镜戴的久了就跟没戴似的。”
说完他低头在桶里洗毛笔,之后很久两人都没再言语。
陆祈渊莫名想起小时候,他几乎没有办法出门,每天都只能透过铁窗远远看着别人。
他在阴影里,而其他人沐浴阳光之中,戏耍欢笑,二者之间界限分明。
外婆身体不便也不敢放他自己出门,说一直待在外面眼睛会瞎。所以很长时间,他习惯了趴在窗边,安静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什么也不敢向往,与自由间永远隔着一扇透明的窗。
他想起那时,只有杜煜文和他玩,还会通过防盗栏给他塞玩具、分享动画片,什么“神龙斗士”、“光能使者”、“舒克贝塔”他都是那时候才知道的。
然后有一天,杜煜文拿衣服把他眼睛遮住,带他走到了太阳底下。
很温暖,像冬天烧着电热毯的被窝,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像在烧着柴火的炉边小憩,让人睡得很安稳。
“傻了?”容盛在拍他的手臂。
陆祈渊回神,摇头:“你才傻。”
“太阳是谁都不能直视的,能感受到就行了。”容盛拿开墨镜,眯缝着眼睛看向天上最亮的那个点,然后眼睛一痛,“它本来就不是需要人去欣赏的。”
陆祈渊还没说话,容盛忽然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hey,listenbro。(听我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