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木一怔,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一直被人称赞的都是“老实、懂事、听话、稳重”,而说到不足则是“太内向、太害羞、缺乏活力、不善交际”,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已经默默地变成了一个有些咋咋呼呼的人的?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一阵风吹过,万朝阳吸了吸鼻子,眼瞅着薛木就这么呆呆地杵在马路当间,倒还真是不负“木头”这个外号,心中忍不住暗骂:有病啊非要跟我一块儿走,走到一半又停那儿了。
“走不走啊你?”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啊……”薛木回过神,顾不得再去反思人生,连忙嘻嘻笑着小跑两步,“走,走。”
万朝阳烦躁地裹了裹身上的校服,被薛木耽误的这两分钟害他流失了教室里带出来的温度,故意不穿羽绒服而保持的风度也被冻出来的鼻涕带走了。
“那你觉得我是原来那样好啊,还是这样热情点儿好啊?”薛木没有注意到万朝阳的不悦,又开启了话题。
万朝阳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了薛木一番,厉声喝道:“我管你呢!”
薛木被吼得一激灵,立马有些来气,好几年了,除了老板也没人这么凶地对他说过话,刚要发作,转念又一想眼前这人可是未来的金主爸爸,再说了,自己都二十六了,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计较什么呢!
他爽朗一笑,抬手勾上了万朝阳的肩,笑着说:“我觉得我这样挺好,比原来好多了!”
万朝阳脖子一梗,使劲往边上躲了躲,薛木反而更用力地箍了箍他的脖子,笑道:“怎么的?搂搂你还不行了?小姑娘儿啊你是?”
“嘶——”万朝阳猛地抬手一拨,打开了薛木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宿舍大门,回头丢下了一句:“吃错药了吧你!”然后又冷着脸转头走了。
薛木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然后摇了摇头,做作地邪魅一笑:“小屁孩儿,爸爸我可是重生过来的,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儿?不傍上你,白比你多活十年了!你给我等着!”
第四道题他有一些叛逆他还有一些疯狂
“铃——!”
刺耳的起床铃吓得薛木一激灵,他“腾”地惊坐起,举目四顾,心中盘桓着三个终极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直到这个长达六十秒的铃声结束,薛木脑中似乎还挥之不去的回响着,他也终于纳过闷来:哦,我重生了。
然后“咚”地一声笔直躺了下去。
“木头?木头?”
薛木被郑大钱叫醒的时候又是一激灵,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脸,一时失语。
“还不起?”
薛木揉了揉眼睛,抬手拿起手表看了一眼。
“卧槽……六点一刻……”
郑大钱一愣:“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薛木瞅了瞅郑大钱,知道他也是在为他说个“卧槽”的“脏话”而吃惊,却也无力解释,挥了挥手说,“我再睡会儿。”
郑大钱愈发诧异,认识薛木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听说过他有睡懒觉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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