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之前,一如既往,寅时过半后,赵俊臣坐着轿子来到了午门外,在那里,太子一党与首辅周尚景,皆已是等待多时,至于其他的阁老重臣们,依旧在等着钟声响起才出现。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当赵俊臣下轿之后,威势人气,却要比前些日子大得多。
其实,自回京之后,赵俊臣一改以往的孤僻跋扈,与朝中官员笑脸相迎,曲意结交,那广交朋党的心思,自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而通过三省秋闱舞弊案的事情,赵俊臣也展示了他那庇护朋党的能力,以及在德庆皇帝面前的强大影响力。
面对这样一个赵俊臣,许多有心寻找靠山的朝廷官员,或者在派系中不受重视的朝廷官员,自是心动了。
然而,彼时赵俊臣与太子朱和堉的赌约胜负未定,若是赵俊臣最终输了赌约,身负欺君之罪,那自是前途尽毁,更谈不上庇护朋党,自成一派了。
所以,虽然有不少朝廷官员有心向赵俊臣靠拢,但碍于那场赌约,却大都没有行动,只是在观望考量。
但随着户部的那场胰子货源拍卖的结束,任谁都知道,这场赌约必是赵俊臣赢了!
在这个时候,再不表明态度,又待何时?
事实上,昨日户部拍卖刚刚结束,赵俊臣的府中,就已是有不少朝廷官员或是送了名帖,或是亲自前去拜访,一时间,赵府门前,车水马龙,喧闹非凡。
而今日早朝,随着赵俊臣出现,更是热闹,许多朝臣,早已是等候多时,待赵俊臣下轿后,纷纷向着赵俊臣靠拢而来,人头攒动,比肩接踵,粗粗一算,竟是不下二三十人,纷纷向着赵俊臣招呼、问安、示好,不一而足。
看着眼前一众官员,虽然官位权势皆是不大,但若是能挑选一番收入门下,对赵俊臣而言,总是好的开始,更能增加赵俊臣在朝中百官心中的声望地位,所以赵俊臣亦是一一拱手还礼,表现的颇为客气。
“赵大人,昨日下官曾派人向贵府送了名帖,不知赵大人可有看到?”
“赵大人,下官今日有意在临渊阁摆宴,不知赵大人可否赏脸一聚?”
“赵大人安好,下官在这里预祝大人荣升尚书之位了!”
喧闹之间,赵俊臣双手虚压,一众官员皆是安静了下来,面带期盼的看着赵俊臣。
只见赵俊臣笑道:“若是今日本官当真有幸荣升户部尚书,自会摆宴酬谢各位这些日子以来对本官的鼎力支持,恩,就定在今天下午酉时,城西天海楼,各位意下如何?本官也就不下帖子了,今日酉时,只要能赏脸赴宴的同僚,都是我赵俊臣的朋友。”
听赵俊臣这么说,一众官员自是纷纷答应。
突然,只听有人轻哼道:“赵侍郎倒是信心十足,难道赵侍郎真以为自己赢定了赌约不成?”
赵俊臣转头一看,却见礼部左侍郎鲍文杰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此时正冷冷的看着赵俊臣等人。
看到是鲍文杰说话,聚在赵俊臣周围的那些朝臣皆是下意识的闭口不言。
鲍文杰官居三品,手握实权,又是太子亲信,这些人虽然有心投靠赵俊臣,但事情未定,平白得罪了鲍文杰,却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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