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爷前几日给他编织的,直接用晒干的野草为原材料,整个草帽都是圆弧状的,还凸出一片不长不短的帽檐,等着阳光从头顶上打下来的时候,恰巧能把他的整张小脸都遮在帽檐下,一点都晒不着。
最让陈希欢喜的是,爷把以前留存下来的野鸡尾巴毛零零散散的装饰在了草帽上,红红蓝蓝的颜色,看起来漂亮极了,陈希一直都没舍得戴,就小心翼翼的保管在了玩具室里,和他的偷钱猫储钱罐放在了差不多远的距离处。
很是稀罕的拿着小爪子摩挲了一番草帽的帽檐,陈希一把把用来束发的发带从头发上扯了下来,随后把手里的草帽板板正正的扣在了脑袋上。
蹦蹦跳跳的走出了玩具室,陈希很是小心谨慎的再次把玩具室落了锁,这才撒开丫子跑出了屋子,很是卖弄的凑到了雷澈的身前。
扭了扭脖子,陈希踮着脚一个劲的往雷澈的眼珠子前面凑,仰着下巴,得意洋洋的炫耀道:"爷,好看吗?我戴着好看吗?”
雷澈闻言,轻飘飘的扫了小家伙一眼,随后跟大黄牛打响鼻似的,从鼻子里长长的喷出一口浊气来,随后抬起大手撸了把脸袋,等着大手脸上拿下来之际,便立马换上了一副惊艳的表情,瞪着虎目,张大着嘴巴夸张道:"哇,小希戴着这帽子可真英俊啊,老子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陈希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家爷是在敷衍自己,越发的得意起来了,眼睛都快要长到脑门上去了,下巴更是翘高了些,一扭一扭的打算与雷澈擦肩而过了。
临着与雷澈面对面的时候,雷澈的半个身子挡住了陈希的去路,小家伙刚才被雷澈追捧了一翻,此刻胆子也肥实了起来,眼见着居然有人敢挡了他的路,大大的眼睛狠狠地一瞪,小脸上的表情凶恶的很,双臂环胸,摆出了一副自认为很拽很牛叉的神色,仰着下巴冷冷的瞪着雷澈,意思明确的很,他是绝不会让步的,也绝不会绕路而行。
雷澈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也被气得突突直跳,真想一个大耳刮子贴上去,把这无法无天的小混蛋给抽老实了,但是懒懒的抬起眼皮,看那小家伙神气到不行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得很,长舒了一口气,雷澈了然的点点头,随后自觉地后退一步,还很是配合的弓下了身子,摆出了‘您请'的姿势,俨然把自己的身份降低成了一个奴才。
他这哪是养了个小夫郎啊,根本就是养了个小祖宗,行吧,那就先让这个小兔崽子得瑟两天,千万别让老子找到收拾你的机会,否则老子不抽的你哭爹喊娘,都对不起你喊老子一声'爷(
眼见着雷澈主动退让,陈希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挺了挺小胸脯,扭着兔子屁股蹬蹬腿,总算是颇为艰难的爬上了牛车,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掉价,陈希随后高冷的扭过头来,给了雷澈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就冷哼一声,钻进了雷澈早已经准备好的小毯子里,然后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盖在了脸上,头一歪,呼呼的酣睡起来。
那个眼神雷澈懂,不就是让他赶车的时候慢着点,悠着点,别把那个小祖宗给颠醒了嘛,他娘滴,这个小王八犊子还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给点阳光就灿烂,蹬着鼻子就想上脸了是不是?
这一番作为差点没把雷澈给气出心脏病来,真想把那摆谱耍大牌的小兔崽子给揪出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但是犹豫再三,还是就此作罢了!
想他雷澈可是一个大老爷们,必须得有度量,受这点气算什么,忍了!
老子这牛夫也不是当了一天两天了,这兔崽子就安心的睡吧,看老子不把你拐阴沟里去,这小混蛋现在这么颐指气使又怪的了谁,还不是自己给惯得,自作孽呦!
想当初那多乖巧啊,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躺着就不敢蹲着,虎目一瞪,就用小爪子绞着衣袍,一脸的忐忑,胳膊一抬,就双手抱头,哭唧唧的求饶。
但那只能是从前了,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这个小兔崽子,时不时的捋捋虎须也就罢了,那小脾气上来了,还敢'嘭嘭'两脚,踹在老虎屁股上,若依旧觉得委屈,还要他这只大老虎反过去低声下气的给兔子顺毛,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哎,雷澈一边赶着大黄牛,一边感叹着物是人非,觉得自己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
等着到了集市,雷澈轻叹一声,还是认命的停下了牛车,随后轻声轻脚的凑上前去,打算把睡了一路的小家伙给唤醒。
陈希睡的昏昏沉沉的,突然有人推了推他的小身板,搅了他的好梦,甩了甩脑袋还是不清醒,自然便带上了点起床气,蹙着小眉头四下扫荡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从牛车里爬了出来,陈希砸巴砸巴小嘴,脚下一个晃悠,又一头栽进了雷澈的胸膛里。
雷澈无奈,只能一边牵着牛车,一边牵着陈希,把小家伙护在怀里,生怕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给磕着碰着了!
他们要去的街道不是那条小吃街,但好在还有卖糖葫芦的一路吆喝着走到了这里,雷澈抓住机会,赶紧从卖糖葫芦的手里买下了两串,一左一右的塞进了小家伙松散着的小爪子里。
说来也神奇,这糖葫芦入了手,小爪子立马就攥的紧实了起来,大眼睛也不朦胧了,腾的一下就给点亮了,吓得雷澈一个趔趄,大手一个收紧,差点没把一旁的大黄牛给勒死!
他娘滴,这个兔崽子诈尸呢!这把老子给吓得,差点一巴掌飞过去,虽然到最后收住了,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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