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一家救了他,他就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如今,是真的不能再麻烦人家了。
双手猛然紧握成拳头,再次松开之后,玉哥儿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要说清楚,那就彻底的说清楚好了,否则如此牵扯不清下去,他永远都不能开始新的生活。
弓起身子,伸出手去掀开帘子,魏玉走出车厢,扶着车厢的一角,定定的看着面前他爱了十几年的汉子。
雷澈一扭头就看到这一幕,随后不用玉哥儿亲自开口,便也知晓了他的心意。
缓缓地放慢了牛车的速度,雷澈最后彻底让牛车停了下来。
丝毫都不畏惧已经被众多官差包围住,雷澈从车厢里,把自家的小夫郎和小崽子接了下来,随后便矗立在一旁,静静地看戏。
身为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他们帮人帮到这个分寸,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面前差点就再也见不着的夫郎,魏忻城赶忙从马匹上跨了下来,随后伸出手去,就想把魏玉从马车上接下来,却被魏玉冷着脸一把挥开了。
"哥儿与汉子授受不亲,还望阁下自重!”
听到这话,魏忻城死拧起了眉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当初在官堂之上与丞相针锋相对,他都没有想此刻这般无措过。
"玉儿,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哥儿与汉子手授受不亲,你可是我的夫郎啊?"听到这话,魏玉自嘲的勾起了嘴角,苦笑一声。
"以前是,但以后就不再是了!”
魏玉的性子温吞,很少像此刻这般凌厉过,他向来都是尊崇魏忻城的话,从不曾逾越半分,如今这般,也是真的寒了心吧?
"玉儿,莫要置气,我可以和你解释的,我把事情的原委统统和你解释清楚。"魏忻城急切的出声辩白道,但是魏玉听到这话,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一双凤眸古井无波,早已经泛不起半分涟漪。
看到这一幕,魏忻城更是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太多,自顾自的出声解释道:"玉儿,当年高中之后,圣上曾亲自在深夜召见我,就是想把我培养成他的心腹,继而在朝堂上制衡丞相,而我之所以在高中之后没有立马给你名分,就是怕把你牵扯在内,我是在保护你啊,而和那丞相家的小公子大婚,也只是一种谋略罢了,我和圣上下了几年的棋子,最终在昨夜收官,如今丞相的权利被剥夺,我也终于能功成身退了,可我不曾想过,那个恶毒的哥儿从哪里弄到了你的消息,居然还把你卖到了……卖到了那种地方,你知道我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有多心急吗?
带着官兵连夜追了过来,就是生怕……生怕……?""生怕什么?生怕我已被人玷污,再也配不上你这巡抚大人是不是?"魏玉通红了眼眶,毫不客气的出生嘲讽道。
"玉儿,莫要胡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魏忻城从来看到魏玉如此清冷的一面,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一步把人拥进怀里,却再次被魏玉给躲开了。
他曾经下定决心,不再为这负心汉流一滴眼泪,可是到最后,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逐渐的泪湿了一张脸。
"魏忻城,我知你胸怀大志,所以身为你的夫郎,哪怕是个哥儿,我也甘愿抛投露面的供养你,只盼着你高中的那一天,会许我一生安稳无忧,可结果呢,我只是被安置在一座小城池里,与你一年见不上三次面!
"你在朝堂上指点江山,那你可知?多少个黑夜里,我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求不来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怪不得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可是呢?你大婚之夜,我被卖入欢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惨遭如此对待?""虚长了这么多岁,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我只是一个哥儿啊?我哪有心力承受这么多,你知道午夜梦回,泪湿了枕头,我望着窗外的圆月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我想我当年为什么就认定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活的轻松一点?不必如此可悲?"说道最后,玉哥儿的声音已经是竭斯底里了,有些情绪,潜藏在心里多年,一旦爆发,就会让人丧失了心智。
"玉儿,你别犯傻,别说这种话,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又怎会不心存感激,我承认,我在做事情的时候欠缺考虑,让你受了委屈,可是……可是我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生怕我所做之事会牵连到你,所以……所以,我才一时糊涂啊,我没想过你会如此痛苦,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魏忻城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才是最可笑的,能够在朝堂上玩弄权利之人,走下朝堂,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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