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衙门是绝对不会把那些人放进城的。
蔺云婉心里一沉,肚子都有点抽痛。
她捂了捂肚子,皱眉说:“知府的胆子也太大了!”
一个同知是不敢做这种决定,只是个背锅的人。
惜若急步上前,蹲下来道:“王妃,您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再大也没有您和王爷的孩子要紧,要不您还是先……”
“我没事。”
蔺云婉说:“去拿笔墨纸砚,把你丈夫徐天佑也叫过来。”
王妃这样吩咐,看来是什么都想好了。
惜若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点头:“好。”
翠沁去找笔墨,惜若找了徐天佑过来。
蔺云婉提笔,写了几张纸的东西。
因为太黑了,翠沁一直在旁边举着油灯。蔺云婉也是写的眼眶干涩。
她一手行草,速速写完了,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枚金印,盖在最后一张纸上。
蔺云婉和屏风外面的徐天佑道:“这上面盖了王爷的私印,你看完了立刻拿到江潜知府面前,就说是王爷的意思。帮着知府一起按纸上写的一件件落实下去。”
但齐令珩不在江潜,人人都知道。
蔺云婉也晓得瞒不过去,就交代徐天佑:“别的就不用多说,不听令者,不论身份,全都羁押到府衙!”
徐天佑抱拳:“下官尊令。”
惜若拿了纸递给丈夫。
徐天佑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很难为情地说:“……王妃,下官不怎么认识字。”
惜若看到丈夫笨拙的样子,低声道:“我念给你听。”
蔺云婉在屏风那头,看着他们夫妻俩交头接耳,淡淡地笑了。
“王妃,下官都听懂,也记住了。”
蔺云婉点头:“你去吧。”
徐天佑把几张纸都塞到怀里,生怕打湿了。心里想着,就算是军户,以后也还是要读点书了。
王妃这种读书人,果然是值得敬佩的。
还有他的妻,亦然。
知府也是一夜不敢睡的,他也怕丢乌纱帽,根本睡不着!
听说江潜卫指挥使的嫡子要过来见他,不耐烦摆手:“区区一个莽夫,这时候过来添什么乱!”
他的幕僚却说:“大人,您最好还是见一见,说是带了桓王爷的亲笔信过来。”
“桓王?他不是去榆林那附近还没有回来吗?”
幕僚靠过去低声道:“徐天佑娶了桓王妃的贴身丫鬟,无论如何,您最好还是见一见。”
知府才挥袖道:“那见吧!”
他有点不屑地说:“本官倒要看看,一个莽夫和一个妇道人家,到底想干什么。”
徐天佑进来了,三言两句说清楚了他的来意。
他把纸拍在知府面前,道:“王爷的命令,都写在这里了。”
知府看了看,心里很是震撼。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怎么想的出这般周全对策?
但他猜到是王妃的意思,不愿意听一个妇道人家的明明,脸色就很平静:“王爷人都不在……”
徐天佑才不管那么多。
他虽呆了些,但跟惜若是一样的性格,抽出佩刀,冷脸道:“上面盖了王爷的印,就是王爷的意思。违抗王爷命令者,当堂羁押!”
知府看着最后一张纸上的桓王印,和徐天佑的刀,心里打鼓。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下官……下官自当听从……”
知府还是屈服了,不过没有忘记为自己撇清关系:“下官之后做事,可都是听王爷的吩咐。这张留了王爷私印的文书,我就留下了。”
徐天佑本来就没有拿走的意思,他冷脸催促:“你快点带我去办事!多耽误一刻,多一刻出人命的危险。”
知府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