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关门歇业的景象。
方源看着颇有些文人的风度,仿佛也是个有学之士,实则却才疏学浅,没什么读书的天分,而于经商之道却有几分灵巧,这才被方家主支看中,将族中产业交给他打理,积年累月之下才在族中有了几分说话的资格,若是当真因他失误让族中产业蒙受损失,哪怕主支看在他这些年勤勉的份上网开一面,那他这一支也再无翻身的机会。
想到日后可能有的凄惨下场,方源也顾不上与姚斌的那点争执,紧张的连身子都坐直了,盘着腿问姚斌,“那依姚兄看,方某当如何自救?”
总算不装腔作势肯拿正眼看我了,姚斌心里得意的笑了笑,面上却一片高深莫测,正色道:“如何自救?自然是要方兄和愚弟你我二人联合起来,方兄一人或许会势单力薄,出的价码比不过其他世家,可若再加上愚弟,那自然是十拿九稳了,别的不说,带香的胰子和烧酒是一定要拿下来的,为了显出愚弟的诚心,愚弟愿将易州这块地方让给方兄,愚弟在此起誓,若真拿下这两样东西的方子,愚弟绝不会让任何一块胰子和烧酒出现在易州愚弟名下的铺子里。”
这话说的真是好听,方源简直都要气笑了,听起来像是为了此次合作委曲求全,可易州才多大点地方,又那么贫瘠,肯真正掏钱愿意买这些精贵东西的百姓富户能有多少,哪怕真的让姚斌在铺子里铺上货,一年卖出去的银子有没有长安一个月卖出去的十分之一?
嘴上说着诚心,可这心里真是奸诈的没边了,方源笑着摇摇头,也没功夫管他耍的滑头,只认真与他商议起联合的事情。
似方源和姚斌这一幕几乎发生在每个客房,他们倒准备的挺充分,但到底吃了几百年时间上的亏,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谢景安压根不走寻常路,用的根本不是这时代惯用的方法。
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期待之下,晌午过后谢景安精心策划多日的招标会总算开始了。
不止在花厅如坐针毡的世家子弟们激动万分,表面上端坐看似十分沉稳威严的谢景安也颇有些激动,毕竟今天这招标会他可是盼了好几天了,只要今日过去,他总算摆脱了穷的叮当响的日子,哪怕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花,但也算手中有钱心中不虚了。
带着这种激动又紧张的心情,谢景安坐在上首主位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面上镇定下来面带笑意的道:“今日下帖请诸位来,一是见个面认认人,二就是为了那几样本王新让人制出来的新鲜东西了,按理本王府上工匠制出的东西本王可让人自行买卖,卖出去的银钱正好贴补王府一二,只是本王现下初至封地,事务繁多,既腾不出精力也腾不出人手操持这些事情,所以本王思前想后,便请了诸位来,看诸位是否愿意为本王解忧?”
世家们枯坐一晌午,等的就是谢景安这句话,如今见谢景安终于说出来了,他们自然再按耐不住,当下就要站起身说话。
只是大半世家子弟到底晚了一步,还是叫一个面白无须,年纪还轻的人抢了先,比世家子弟快一步站起身,带着几分兴奋高声道:“殿下事务繁忙,蒋某身在殿下封地,就是殿下治下百姓,合该为殿下解忧,只是不知殿下是要售这成品,还是要售方子?若是殿下愿售方子,蒋某愿出百万银两购买。”
蒋某自以为这价钱稳操胜券,殊不知他话音才落,其他世家子弟就气急败坏的纷纷起身开口:“某也愿为殿下分忧。”
“某愿出两百万银两购买方子。”
“某愿出三百万两。”
“某愿出五百万两。”
有了第一个叫价的,其他世家子弟就不甘其后的纷纷叫起价来。
眼看着就要往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大打出手的方向发展,谢景安看的心里极为高兴,面上却皱起眉头,装作一副不悦的模样,呵斥道:“本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快快归座,难不成要让本王治你们个失仪之罪吗?”
听到失仪二字,先前还争先恐后脸颊涨红喊价的世家子弟顿时想起了早上姚斌的下场,生怕也会被顺王斥责下去,也顾不得喊价买方子了,一个个急忙重新入座,生怕晚了一步被顺王看见好提溜出来杀鸡儆猴。
花厅里重新安静下来,谢景安特意等了一会儿,直等的世家子弟又坐不稳椅子了,才重新开口道:“诸位愿为本王解忧,本王甚为欣慰,只是有一事要叫诸位失望了,这成品本王欲售,但这方子却是不售的,再者这次售成品的方式也与诸位往常的不同,此次本王不止售成品,还要售区域销售权,哪家出的价钱高,那个区域的销售权就是哪家的。”
区域销售权?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的众世家都有些懵逼,区域他们懂,销售懂,权这个字也懂,可结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他们帮主支打理家业经商数十年,从没听说过区域销售权这个东西,难不成又是顺王自个儿想出来的?
第43章岭南道
众世家直觉不是好事,经过这一日眼花缭乱的见识原本就对顺王有了三分敬畏之心,骤然听到这个陌生词汇,顿时又加了三分。
众世家越发惴惴不安,椅子本就有些坐不稳了,现下更是如坐针毡,只是到底有金光闪闪的胡萝卜在前吊着,众世家们面面相觑良久,还是有人没能按捺住,一咬牙站起身恭敬的道:“某愚钝,不能明晰殿下所说的区域销售权是何意,还请殿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