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诋毁殿下的名声,亦或者是……殿下在韬光养晦?”
这个问题困扰林婉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早就有心想同哥哥商议一番,只是林言自从回到莫州后就一直早出晚归,除非顺王传唤,林言几乎不回王府,再者她又是女儿身,虽殿下对她颇为照顾,但王府中没有其他女眷,进出又都是外男,她实在不好抛头露面,这才一直拖到今日才问出口。
林婉疑惑的问题也是林言从前困惑过的,再者他现下已在巡城卫中站稳脚跟,又颇得殿下信任,王府中的宿卫扈从也颇为敬重他,因此他听到不少传闻,当下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道:“你可记得殿下在众皇子间的排行?”
林婉虽在长安时不常出家门,但也是世家小姐,往来的手帕交都是名门贵女,多少也是听过的,回道:“妹妹自然记得,殿下行三,获封前一直被尊称三殿下。”
林言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婉一眼,才道:“那你可曾听说过大皇子和二皇子?”
看林言像是有些故意卖关子,林婉不禁气笑了,她虽说只是个女儿家,但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再者大皇子和二皇子病故的事又不是什么皇家密事,不过是染了天花才病没了罢了,有什么不知道的。
林婉一边腹诽着一边就要得意洋洋的说出口,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神色一凛,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惊骇的看了林言一会儿,才有些张口结舌的道:“哥哥的意思是……殿下年幼时得过的那场天花……并非意外?而是……”
而是人为,这四个字在林婉嘴边转了几圈,却到底没敢说出口,明明书房内温暖如春,她却脸色煞白,后背的衣裳眨眼间就叫汗湿透了。
林婉尽管没说出口,林言却心知肚明,他如今和妹妹相依为命,又皆在殿下手下当差,论请伦理都该让她知道,以便让她知晓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值得她们倾力辅佐,因此直言道:“你所猜不错,当初殿下得的那场天花,并非什么意外,殿下之所以在长安时与到莫州之藩后性情相差如此大,不过是他为了自保,而装疯卖傻罢了。”
林婉只觉一道惊雷炸响在她头顶,炸的她头晕眼花,半晌才回过神艰涩的道:“这种皇家密事,理应知晓的都封了口才对,哥哥流放到檀州时还不知晓,现在又是从何处听说的?”
林言打定主意要将知道的事情合盘脱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轻声道:“是从殿下身边的扈从口中知晓的,据那扈从说,这些传闻是从魏长史和刘主薄口中传出来的。”
魏长史……刘主薄……
林婉想到曾远远看过一眼的两人,原本只对这些话信了五分,现下顿时信了七分,她也不想刨根问底,只是叫一个个念头转的脑子疼,还是忍不住道:“殿下非嫡,惠妃又出身不显,母家并非大族,外戚中又没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何至于会有人去害殿下?难不成是担心殿下……”
林婉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林言打断:“你忘记了太子行几,是谁所出吗?”
听到林言这句话,林婉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被这个消息砸的脑袋涨疼,半晌才明白过来林言的意思。
太子是皇后所出,只比殿下小三岁,恰巧染上天花那年就是两岁时,那这么说,当初的大皇子二皇子和三殿下之所以染上天花,都是……都是皇后动的手?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婉越发脸色惨白,如坐针毡,半晌才喃喃道:“难怪殿下这些年要装疯卖傻,不然以殿下肖似圣上的面容,惠妃的美貌,只怕殿下早就……”
林婉越想越后怕,若是殿下当真如她所想被皇后所害,那她和哥哥焉能有今日,只怕早就死在檀州了。
想起檀州那噩梦一般的日子,哪怕已成为过去林婉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人渐渐冷静下来,对着林言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放心,妹妹已完全明白哥哥一番苦心,日后定不会再随意非议殿下,而是一心一意,竭尽所能为殿下分忧,只盼着父亲的案子能早一日翻案,被莫须有扣上的罪名也能早一日洗清。”
林婉说这话时一脸坚定,林言看她不似作伪,心中便有了几分安慰,淡淡道:“你且放心,用不了多少时日,父亲的罪名就会洗脱,殿下的封地也会越来越昌荣,而对不起我们林家的,哥哥也会一样一样都去讨回来。”
……
谢景安自然不知晓,他当初对刘主薄关于他性情大变的暗示已经传播的如此之远,不止魏长史被他洗脑了,就连深在闺中,甚少出门的林婉也对这番话深信不疑,想来用不了多久,哪怕他大开金手指把飞机造出来都不会有人怀疑他不是原主,而是野鬼附身。
当然造飞机是不可能的,谢景安如今正对着器械司许主事派来禀告研制玻璃一事的工匠发愁。
他当初看那些历史穿越书时怎么里面的主角个个都特别顺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了,而到了他这里原材料浪费了不少,却三番四次都没有成功,谢景安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当初抄写玻璃烧制方法的流程抄写错了。
正当他在犹豫是不是让工匠去器械司把配方拿回来让他检查检查时,工匠开口了,小心翼翼的道:“启禀殿下,殿下所说的不带颜色,观之如同无物的玻璃没能烧制出来,但这一窑却烧制出了琉璃,殿下可要看看?”
第59章银子到手
玻璃没烧制出来,烧出来琉璃有什么用!
谢景安初听到这句下意识的有些不耐烦,但紧接着愣了愣,等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