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串得不知道多少代的、患有眼疾而独眼失明的、因为癞癣而大片斑秃的、有着满口参差不齐的龅牙的、可能有着寄生虫和虱子的、散发着腐烂恶臭的中型流浪狗,丑和臭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有着桀骜的性格和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它习惯昂着头,用猩红的独眼睥睨着为它沐浴的女仆,然后优雅地抬起前爪,搭在女仆的肩膀,以示赞许。
“啊!”Erin孙尖叫着跳出浴室,“我受不了了!这条狗是狼嘛?喜欢搭人肩膀,它有没有传染病、寄生虫、狂犬病啊?”
龚行慎瞥了一眼全副武装到眼睛的Erin孙说:“别看它丑,它是整个盂兰市资历最老、干架最狠的流浪狗。它是独行的王者,所有的犬类看到它,都会趴在地上接受馈赠,以王给予的虱子为荣。”
Erin孙惨叫:“那它会不会把我的虱子带给我?我不要给它洗澡了,太恶心了!”
龚行慎促狭地笑着说:“我骗你的,它就是眼睛不好,所以看东西得瞥着眼,有时还得靠触摸才能看清。不过,你别怕,它牙齿不好,一般不咬人。而且……你穿得跟研究生化武器似的,虱子恐怕钻不进去吧。”
Erin孙几近抓狂地说:“还不是你把那条癞皮狗带来的,天呐!我都不知道家里是否进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当她看到龚行慎正端坐在床上,一面敲打着键盘,一面大口地扒饭时,她彻底抓狂地咆哮道:“谁允许你吃我的千层面的?”
龚行慎说:“又没写你的名字,我都饿了三天了,别那么小气。”
“谁允许你坐在我床上的?”
“你这儿又没椅子,用电脑只能坐这儿了,别那么小气。”
“谁允许你用我电脑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电脑密码的?”
“你的电脑密码不就是你生日嘛,我又不是用来看小电影,别那么小气。”
“你怎么——你,混蛋!”Erin孙刚想问龚行慎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但看到床边被翻开的皮包,她脸色就变得铁青,抢步上去将正面朝上的证件翻过来说:“谁让你看的?”
龚行慎说:“证件照和你一样漂亮,怎么了?”
Erin孙气愤地指住自己的脸问:“我有那么丑?”
龚行慎费解地问:“证件上的人不是你嘛?你真奇怪,指着自己的照片说自己丑。”
Erin孙冷哼道:“哼,直男。”
龚行慎问:“你家有打印机么?”
Erin孙指向阳台方向说:“靠窗桌子上有台无线的,你可以直接打印。”
龚行慎喟叹:“打印机都能无线连接了,姜戈·维尔关于科技对数增长的预言已经持续一百二十年了,还没有到瓶颈期么?”
趁着龚行慎去阳台取打印文件的功夫,Erin孙略带惊讶地说:“你居然还是知道维尔定律,如果没有两位始祖留下的知识,那么维尔定律打开始就是不成立的。科学家预测,始祖们留下的知识足够奥德赛再使用五百年,也就是说在未来五百年里,奥德赛科技进步的速度仍然会是文明正常发展的三到五倍。从科技进步的速度来看,你隐居三年,就已经是十年前的老头子了。”
说到这里,她走到电脑前,想要看看一个老头子能查什么信息,然后眉头就因为惊讶而蹙了起来。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工整的绘有连贯的表示通道的线条、圆圈、三角和比例尺的建筑图纸,放大左上角的一行小字,Erin孙看到:“盂兰市地下管道分布图”,这可不是个人可以借阅到的东西。
龚行慎提着一沓A4纸回来,将印有部分图纸的A4纸整齐地摆放在床上,玩儿起拼图游戏:“照你这么说,我还真的已经是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Erin孙指着铺满床的A4纸问:“你要查的资料是地下管道的图纸?你从哪儿拿到的?”
对于Erin孙的诧异,龚行慎轻描淡写地反问:“网上啊,还能是哪儿?”
Erin孙十分职业地继续追问:“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城市规划图纸是不向个人提供调阅许可的,即使参与市政施工的公司想要调阅图纸也要逐级审批,你怎么可能从网上查到?”
龚行慎完成了拼图工作,成就感满满的抚掌说:“大功告成!你有胶带嘛?”
Erin孙双臂抱胸,眼睛乜斜着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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