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常乐对待葛少就不再卑躬了,虽然是笑着,但他的眼皮明显抬高了:“家父是葛大,余下的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葛少当即一屁股跌在地上,浑身觳觫,其他四人再蠢也知道能叫葛少怕的人得有多不简单,立马灰溜溜地跑了。
待暗巷中再无外人,葛常乐的笑容里带着冷意说:“葛余庆,你不该啊,葛少这个称呼可是你能用的?”
时间再回到几分钟后,Erin孙在无底洞公寓门口邂逅了一位萍水相逢的人。
那张让人记忆犹新的娃娃脸,正露出灿烂的笑容:“呀,好久不见,我叫张衢亨。”
Erin孙看着伸来的右手,眼中冒火地说:“我不管你是猪哼哼还是驴哼哼,我就想问你一句话。我停树林外的自行车是不是你骑走的?”
张衢亨讪讪地挠着头说:“上面又没写名字……”不待Erin孙进一步发火,他又说:“不过,你先别发火,我可是帮了你的。”
Erin孙立刻想到了龚行慎的留言,当时的情况,明显是有人在指路,那个人不必说就是张衢亨。照这么说,张衢亨确实帮了她一个忙。
张衢亨得意地说:“那日我算到必有人来寻龚行慎的留书,但他留书的地方过于明显,我便给他换了一个地方。那地方我是推算过的,只有有缘人来了才能找到。当时,要不是我以为你不是那个Erin孙,我就带你去了——哎哟!”
“你不提还好,想起你的标记我就恶心。”Erin孙一拳揍在张衢亨脸上,虽然没使多大力气,但张衢亨就像软骨头的病人,一下就被打翻在地。
Erin孙看着自己的拳头嘀咕:“我都没使多大力气,难道是我神功大成了?”她又冲倒地的张衢亨说:“而且,你不是武盟的人么?”
张衢亨揉着肿胀的腮帮子说:“谁说我是武盟的人了?说着话就动手,你怎么那么野蛮?可怜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打坏了晚上怎么和姑娘约会啊。”
张衢亨眼睛里闪动着盈盈的光彩,Erin孙有些惊讶地问:“你哭了?”
张衢亨揉揉眼辩解:“才没有,你当我是没出息的小姑娘……”忽然,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在山上,可没人敢这么欺负我,怎么下了山全都这般野蛮。老头子说的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还真有道理。昨天晚上我约个金发碧眼的妹子吃饭,结果吃完饭管我借三千大钞,说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结果拿了钱就没影了,连号码都没留下……世俗变化太快,人心不古啊。”
Erin孙同情地看着他说:“你……当时应该报警的,还有,不要借钱给初次见面的人。”
在张衢亨吃下两个芝士汉堡后,他才满意地擦擦嘴说:“果然还是山下的饭食好吃,山上老头子只说荤腥不净,容易导致身心浮躁,只让我吃些松露之类的山菌解馋,真是不爽利。”
Erin孙不无鄙视地说:“你是在炫富么?”
“哎哟,荤腥不净,荤腥不净啊。”张衢亨捂着肚子跑去厕所,十来分钟才神清气爽地回到座位,打了个饱嗝说:“谢谢款待,失礼了。”
Erin孙连忙摆手说:“你自产自销,和我没关系的。”
张衢亨挠头说:“言归正传,你可知我来找你做什么?”
Erin孙说:“其实……我并不想知道,因为这只是我见过你的第二面。”
张衢亨哈哈傻笑着缓解尴尬:“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张衢亨,性别男,今年二十五岁,守身如玉二十五年,至今单身。如果有合适的姑娘可以介绍给我,无论派别,但老爷子更倾向于鸿派女孩。要知道我家境殷实,有房有地,工作体面,还是个小领导。最重要的是交际广泛,无论去哪个地方,都会前呼后拥,不愁吃喝,就算上厕所没纸都能够解决。”他看Erin孙心不在焉就问:“咦?难道你不关心我究竟是干嘛的么?凭这套自我介绍,别的姑娘可都会迫不及待地问我的。”
Erin孙确实心不在焉,而且很不耐烦:“我很忙的,没兴趣听你相亲式的自我介绍,像极了那个讨厌的人。”她口中讨厌的人自然是龚行慎了,没想到这张衢亨竟和他有一致的爱好。
“是想到龚小乙了么?”
张衢亨一提到龚行慎,Erin孙就挺直了腰板,有些惊讶,但转眼就明白了,眼前这人来找自己,除了因为龚行慎还能为什么?
张衢亨一本正经地说:“重新自我介绍,我是九重山极霞宫的仙宗方士,目前忝任代理天师一职。”
Erin孙眼睛瞪得老大,九重山极霞宫可是号称仙宗肇始之地、始祖圣地的天下第一宫,整个奥德赛的方士和仙宗信徒都以极霞宫的天师为领袖,其在宗教界的地位只有圣教大祭司可以相提并论。她只想到张衢亨是武盟的人,却哪知他的来头这么大。惊讶之余,她差点要站起来叩头告罪了。这要让信徒们知道,她打了代理天师,不得用唾沫淹死她。
张衢亨见Erin孙的模样,心里得意,便又乐呵呵地说:“本代理天师不追究你的过错,放心吧。”接着,他压低声音说:“我的另一个身份,是隐士三大世家之首,天师张家的话事人。”
Erin孙彻底震惊了,不久前她才听符大风说出隐士的存在,现在神秘莫测的隐士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一个大人物。
“当然,我自认为是龚行慎的朋友,所以,我才来找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