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急促的呼吸。
“大哥,你要再不松手,我就告你耍流氓了啊。”Erin孙满面羞红,双目圆瞪地说。
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手掌,龚行慎这才恍然察觉温软手感的源头,然后愣了三秒说:“如果我松手,你就会压在我身上。所以,我有三个建议:一是我蹬着你的小腹,将你摔过去;二是抓着你把你扔到山上;三是——”
“打住!”Erin孙报复式地踩在龚行慎的大腿,疼得龚行慎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然后拨开他的咸猪手,站了起来说,“流氓!你说那么多话就是想多占我一会儿便宜吧。”
本来做好了迎接****的准备,结果只吹了一阵微风。龚行慎心里更虚,爬起来后赶忙自辩:“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
Erin孙整整衣襟,摇手扇风,试图扇去脸上的酡红。
“这笔账暂且记下,等出去了再找你麻烦。”
龚行慎吓得直缩脖子,说:“现世报总好过来世报,不要等出去了再说。”
Erin孙横眉瞪眼道:“我说出去算账,就出去说,你要再......算了,闯关要紧,走吧......”
见她的眼波柔软下来,龚行慎搔搔头问:“你怎么跟来的?其他人呢?”
Erin孙将经过简单说一遍。
龚行慎转身面向目力可及的山峰,深呼吸了三次,终于下定决心说:“走吧,该来的总要来。”
他向前迈出坚实而有力的一步,这一步像是航海家踏上新大陆,像是旅行者回归故乡,象征着新的开始和往事的结束。
这一步力有万钧,这一步气势磅礴,这一步一往无前,这一步云海倒卷,这一步腿软脚颤,这一步让龚行慎没能站稳,摔了个大马趴。
“紧张,太紧张了。”
Erin孙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一步三颤的龚行慎往上爬。
越靠近山顶,龚行慎就显得越魂不守舍。
因为那位大小姐就在上面吗?Erin孙如是想着,看着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然后在最后一个台阶前停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还是久仰大名?”
“啊?”Erin孙茫然地盯着他的背影。
“没什么,我刚才坐在台阶上,就在犹豫着该和她说好久不见还是久仰大名,可是到现在都没能决定。算了,或许到时候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说着,龚行慎稳健地迈上了最后一阶。
好久不见,是对葛蒂落说的;久仰大名,是对像贪狼一样的人说的。
Erin孙醍醐灌顶般想通了两者的区别,跟着龚行慎登上山顶。
可是,清风吹过山巅青草,鲜花独开,山顶无人、无门,唯有一块孤碑和三颗枇杷。
Erin孙愕然,龚行慎俯身拾起一颗枇杷,放在鼻尖嗅了嗅,又轻轻放回原位。
跟随龚行慎,径直走到石碑前,碑后一座笔柱高峰直插天际,却无路登峰。
碑首“厌离关”三字之下,只有一行注释“抛却三尸悟长生”,和司马知命的描述别无二致。
龚行慎面朝石碑,背着双手,目光沿着笔柱峰从下至上,最终停留在目力无法企及的峰顶,一言不发。
Erin孙绕着石碑和龚行慎走了三圈,在毫无发现后,终于憋不住了说:“我说,没有人耶,你不觉得奇怪吗?”
龚行慎连忙打了个噤声说:“别说话,我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里,趁她没来咱们赶紧想办法闯关。”
“可是,你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龚行慎摇头说:“当然没有。”
Erin孙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莎拉特别提醒过,云彩有问题……”
“她来了!”
龚行慎霍地转身,仍是面朝天空,碧蓝的天上一朵倒置的漆黑百合花徐徐飘落凡间。
她是黑白的剪影;黑的发、黑的瞳、黑的长裙和鞋袜,漆黑如墨;白的臂、白的腿、白的肌肤和面庞,雪白胜雪。
黑的是阴,白的是阳,黑白交融即为太极天地。黑的是夜,白的是昼,黑白更替便是斗转星移。
黑白分明的美人,有着天纵之姿。但绝不能称之为艳绝群芳,那样就过于肤浅;更不能喻之为倾国倾城,因为一城一国会倾覆于她的力量而不是容颜。她一双睥睨众生的丹凤眼,足以冠绝天下称绝伦。
最后,龚行慎既没有说出“好久不见”,也没说出“久仰”,而是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我……想见你很久了……”
清风徐来,万籁俱寂,砰砰的心跳声上演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