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小乙解释,主席台上的丁某必然是等得不耐烦了。刺耳的哨声又一次响起,他冷冰冰地说:“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可向上面汇报,取消你们的资格了。”
这下,三百人彻底炸了。他们个个拧眉瞪眼,恨不得把小乙生吞活剥了。已经挤进队列的,都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将小乙打得满地找牙了。刘神通也没了风轻云淡,满脸怒容地说:“瞧你做的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没见过老虎捕食。小乙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惧怕趾高气扬的丁某,更不懂得他们为什么要将愤怒施加在自己身上。
热血上头的他,不顾众人的怒视,面对丁某高声说:“我们是来参加武盟大会的,你凭什么取消我们资格?”
丁某微微扬起下巴,令台下的人显得更加渺小,说:“凭我是极霞宫弟子。”
侯三脚低声对小乙说:“小兄弟,你现在触了众怒,要再得罪了极霞宫,恐怕走不出去这九重山了。”
小乙执拗地盯着丁某说:“我们门口里有一间公厕......”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说这话做什么,“看门的克里斯汀大妈掌管公厕钥匙,凡是上厕所的都要和她说好话。有人就问为什么上公家厕所要给看门的说好话,有人就回答,谁让人拿着钥匙。后来有一次,有人被逼急了,把事情告诉了公家。公家就把厕所的锁撬了。大妈又哭又闹,但再也没人理她了。”
他猛地抬高声音说:“你就是一看厕所的,凭什么作威作福!”
如果说刚才所有人群情汹汹地想要了小乙的命,那么现在他们一定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们没必要和一个傻子兼死人一般见识。
丁某气笑了,说:“小子,你哪门哪派的?”
“二门,龚小乙!”小乙自豪地说。
“二门?是那个二门?”所有人蓦地一惊。
“胡说!二门早已被驱逐了!”丁某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愤怒,似是慌张。“二门凭什么回归?除非……除非……”
“你大可以去查,二门回来了!”小乙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朗声说,“而你......只是看厕所的。所以,你不要拿着厕所的钥匙来狐假虎威了。任何一名武者,于武盟都是不可替代的。没了武者,哪里还有武盟。没有武者参赛,哪里还有武盟大会。请给我们平等参赛的机会!”
“对!给我们平等参赛的机会。”小乙的话终于得到了响应。
因为二门的事,丁某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见响应的人多了,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你们一群不入流的武者,有什么资格当武盟成员?”
话刚出口,他就连忙捂住了嘴巴。他可以区别对待,可以分化武者,可以颐指气使,但不能全盘打死。
这时,夏千蝶站了出来说:“不入流的武者也是武盟成员,请给予我们应有的尊重。”
如果说小乙的话明确了他们的价值,那么女大学生的话则声明了他们的权利。人一旦了解到个人的价值,就会变得自信;一旦获悉了权利,就一定会去维护。从他们在场中乖乖站队开始,参赛者就默认收起了尊严。当有人提醒时,他们就不得不去重新审视自己收起的东西。
“老子受够憋屈了!我要尊重!”李达挣开侯三脚,身体摇晃了两下,把脊梁挺得笔直。
“我是五形拳传人白蛇,习武三十年,也小有些名气。来参加武盟大会是为了和列位切磋长进的,不是来受人指挥的!我要尊重!”身穿卡其色休闲装的中年胖子早已拿到名额,此刻走出队列说。
“我丁不白要尊重!”
“我张开宗要尊重!”
“我白无疆要尊重!”
“我赫米尔……”
“我Leo……”
一条条汉子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百十种声音汇成两个字“尊重”。
丁某的脸色终于变得煞白,一颗汗珠从额头流入眼睛,蛰得他不停地揉眼。直到他把眼睛揉得模糊,他才确信,这帮武者都疯了!
刘神通背负双手,向前迈出一步说:“请葛盟主出来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