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小吴愣了一下,“丧丧怎么了?”
许小舟淡定道:“拉肚。”
“呃,还没好啊,都拉瘦了吧。”小吴下意识地说,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丧丧,目光落到某猫的肚皮上顿了顿,有些尴尬地瘪了瘪嘴,“也是好事,清肠败火,清肠败火。”
许小舟嗯了一声没说话,过了有一小会,丧丧醒了。
今天小猫明显比昨天活泼了不少,估计是一宿休养生息缓过来了。它扒着许小舟的衣领到他肩膀上,少年的肩膀太纤细,小猫站不住,脚刺溜一滑,整只猫像一条毛巾一样,挂在了许小舟肩膀上。
许小舟无语,扭过头跟丧丧对视,“刚好就皮。”
“喵。”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许小舟的衬衫胸口。
这天晚上许小舟在丧丧的身体里做了个梦。梦的前半段是他很小时候的经历,上小学的时候一群同学把一只小黑猫围起来欺负,说那只黑猫又丑又不吉利,拿柳条抽它。许小舟小时候学习好,还是班长,出面制止那群人。那里面有一个男生很霸道,看班长不顺眼很久,提拳就要打。可他没想到的是瘦弱的许小舟身手十分敏捷,打了两分钟发现打不过,只好慌慌地跑了。
许小舟救下了那只小猫,然而一扭头,那只小猫却不见了。他只是依稀记得那猫确实很丑,但丑并不是被欺负的理由,他没当回事,继续上课。
不过那群坏小子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只猫不吉利,许小舟从那以后就天天交霉运,一交就是十几年,头顶非酋两个大字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他在梦里轻轻叹气,还没来得及抒发对陈年旧事的感慨,视角忽然一变,重新回到了猫的身体里,有粉粉的肉垫。
他一扭头,在街角看见了另一只小幼猫。这只小猫长得很像丧丧,但是比丧丧还要幼小一点。像个布丁,可爱极了。
小小一只团子,每天皮的上天入地,不是追蝴蝶就是打狗子,整条街的大型野猫肥猫远远闻着它的味就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地跑路,而小家伙颠颠颠地从街口出现,美滋滋地把人家没来得及带走的玩具抱回家。
对,它只要玩具,那些被丢下的食物它看都不会看一眼。街上的食物脏且变质,机智高贵的贵族猫是不会受到诱惑的。
下雨的时候许小舟就和那只小奶猫一起找个看着顺眼的房檐躲起来,和不那么机智不那么高贵的猫一样,它俩都有点怕水,也怕打雷。身体里仿佛有一缕意识在告诉他,打雷是天劫,是老天爷发怒,要跑得远远的。
许小舟在梦里跟那只小团子一起仰头看着密布的乌云叹气,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屁股挪进屋檐下,突然一阵恍惚,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从身体里薅了出来。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他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漆黑的酒店房间,少年轻且纷乱的喘息声。他一个惊愕,看着自己的手掌。
凌晨两点半,他穿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许小舟心里一哆嗦,突然意识到不好,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撞开房门蹬蹬蹬就往陈景锋的房间跑。一整个走廊都是少年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他啪啪啪地拍着房门,过了五秒钟,一脸懵的男人惺忪着睡眼打开门,看见他,懵上加懵。
“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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