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殷泽云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奇道:“你这是什么嗜好?放着好端端的房门不走。”
江洛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所在的房间——难道其实那道门并没有被锁?若是如此那也一定是殷泽云的问题,谁知道他把自己抓来了,不是直接锁起来。
“既然醒了,就一起吃个午饭,同我说说话吧。”殷泽云让开了门,示意江洛云过去,“我们兄弟俩也很久没好好的聊聊天了。”
“如果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的话,乐意奉陪。”江洛云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过去。
依现在的情形来看,殷泽云确实如他所说的一般,至始至终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有没有利用那就两说了。
“自然有你想听的。”殷泽云道。
江洛云得到的待遇也的确不错,洗漱之后,被独自带到了一处寂静的地方,面前摆着餐桌,桌上放着美食,与殷泽云面对面坐了。说是比较寂静,其实这一路看到的,都过分的安静,就好像进了一个巨大的密室,一间一间空荡荡的石头房间,不见天日得仿佛地牢一般。
江洛云有些恍惚,想想他与殷泽云,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至小到大从未有过同一张餐桌上一起吃饭的经历。记忆里除了那漫天大火,和殷泽云那张灰白的带血的脸之外,竟然也没有多少可以回忆的东西。他以为两人会致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如今却还有另一笔账要算。
“惊讶吗?我又一次站在了你的对立面。”殷泽云一边给江洛云递筷子,一边自嘲地道。
“为什么?”江洛云不解,“若是你背后的那个人想要以三界苍生为祭,将夜玄凌磨成一把无心无欲的绝世之剑,你也逃不掉的。”
“呀!这都知道了。”殷泽云轻笑着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背后有人,而不是我自己想这么做呢?”
“我又不傻。”江洛云撇撇嘴,算是知道了,殷泽云这根本是故意逗他的,“夜玄凌拿到那本什么焚什么诀的时候,你才几岁?”只怕当时,那件让他们无法面对彼此的事情还没发生。
“若不是他,我哪里来的力量,能拿下赫赫有名的江大天师?”殷泽云毫不避讳地道。
江洛云没想到殷泽云如此直接就提了,怔了一下,才道:“你当时已经……”
“锁魂鞭的功法,从那时候就开始练了。”殷泽云摩挲着桌子的边沿,笑道,“你看,我运气一向不怎么样,儿时没有投好胎,后来没跟对好师父。好在,我这人一向够坏,所以不管别人过的多不好,我总能顺顺当当的踩着别人的不好过,让自己好过些。”
“修罗丹也是?”江洛云问。
“这个啊!虽然不是我吩咐的,但也算是默许了。”殷泽云坦然道,“你总不会认为,要下这么大的棋,就只找了我一个?”
神剑宗、魔界的那两位魔尊,只怕都只是利益同盟者。
“崇明宗呢?为何也会在此处?”江洛云问。
“若不是你们带了那位的神魂来,你以为,崇明宗就不是我的盟友吗?”殷泽云一副不屑地表情道。
“你说你可以同我说些实话。”江洛云不知为何,觉得殷泽云并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坏,最多也只是站着看,不作为,顺便从中顺藤摸瓜往上爬,“那么,你为何救我?”
“毕竟欠了你因果。”殷泽云说道,“当年你去崇明宗,我一路跟着你去的。见你进了崇明宗,原本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给自己留了点良知。哪想到,不过经年,你就被丧魂鞭一鞭子抽没了。
这样说得江洛云觉得自己十分无能。如今回想起来,当年独身去崇明宗拜师的路上,也遇到过许多不顺心的事,却有一些凭自己的能力解决不了的,也都莫名其妙的解决了,原来根源在这里。
“后来恰巧得了凝魄花,又碰巧遇上了招魂不小心招来了你的崇阳长老,索性用锁魂鞭和凝魄花一起补全了你的魂魄。说起来,倒是比血煞魔君早了一步,这血煞魔君这一百多年来都不曾放弃过让你复活的打算,然而运气总归没我好。”
“既然说起这个,那么苏瑞呢?”江洛云警惕地看向殷泽云。
“我欠了你的,又不是欠了他的。”殷泽云哼笑道,“试想一下,一个和你长相相似的少年,在玄云宫里掀起风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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