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哄笑。
“九哥你别和我说笑!那可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阿玛,不是八嫂子!你不纳妾不要庶子,他没削你还给封了贝子?我再蠢都知道你在逗我。”
然而胤禟没笑,他就那么看着胤誐,把人看得心里发毛,胤誐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用得着骗你?我还没想明白。”
胤誐满心想着完了完了,皇阿玛让八嫂子上身了。他竟然褒奖起九哥一片真心,不仅没往后院塞人,还感动得一塌糊涂发了赏赐。
看样子是大实话,可怎么就跟做梦似的。
也就是对着老十,胤禟才说了大实话,旁的兄弟来探他就是笑,一问三不知。
很快,阿哥们也顾不上打听细节了,他们发现,一向不讲究的皇阿玛竟然在后宫里提倡节俭,还让四妃以身作则。几乎是同时,他训斥了老大老三,让他俩切莫耽于享乐,又夸赞了老四,说他为国为民一片赤子之心。
分明是胤禟搞的事,黑锅让胤禛背了,胤禛思来想去,皇阿玛夸他其一是讨债颇见成效第二是他平素节俭……这么想,就放下心来,往后更是变本加厉,将那些好吃好喝哭穷想赖账的蛀虫往死里逼。
又过了几天,惠妃可算想起禁足在家抄写女戒女德的八福晋,将人放了出来。郭络罗氏第一时间回了趟安郡王府,责问他们缘何给胤禩送人,这趟闹得很不愉快,郭络罗氏满身怨气回来,脑子里满是那些话:让她别再胡闹,多把心思放在胤禩身上,不要惹事……
怎么?做嫂子的还不能给弟妹立规矩?
她做什么还得看富察氏的脸色?
呵。
毕竟吃了大亏,郭络罗氏虽然憋着气,还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再者说,胤禩早已分府出去,胤禟还住在阿哥所,两人又不是同母兄弟,宝珠给宜妃请安,八福晋侍奉的是惠妃,要想碰面也不容易。
宝珠就安心养胎,赶着将夏衫做好,在五月下旬将它送给了胤禟。
胤禟收到就立刻上身试了,料子很舒服,感觉不到线头,穿着既松快又英气,那海东青气势逼人,穿出去让兄弟们看了好一阵羡慕,直问是那个绣娘做的,听说是宝珠的绣功,更是羡慕。
各家福晋都会给爷们做些东西,小至福袋,大至锦衣……哪怕都还不错,同胤禟这件也不能比。
即便是苏杭的绣娘,也不能做得更好,马斯喀那混子竟有个这么好的闺女,难怪她可人疼。
这年夏天来得早,彼时,天已经很热了,那身夏衫正派上用场,胤禟穿着最透气也最舒心,他每每想起福晋的好就觉得成亲真是太棒了,真不懂旁人怎么说人生三大乐事是升官发财死婆娘。
宝珠是畏寒的体质,体温偏低,很是耐热,这样的天儿她连香汗也没一滴,同往日一样清爽。倒是胤禟,近来越发喜欢搂着她睡,好似搂着就解了暑气,打心底里凉悠悠的。
哪怕什么也不能做,他俩还是日日睡在一块儿,这样过了几天,胤禟交代内务府的管事,把他的冰盆送去翊坤宫,给额娘使。宜妃问过之后,听说内务府并没有多给老九,就寻他到跟前说话。
“额娘又不是那些低位妃嫔,冰盆很够用了,往后别再送来。”
胤禟摇了摇头:“皇阿玛正提倡节俭,今年的份例比往常只少不多,额娘哪能够使?”
宜妃满心感动,还是不收:“那也不能热着我儿。”
“额娘有所不知,宝珠她素来畏寒,身子偏凉,儿子搂着她比摆上十个八个冰盆还舒心,真用不着。”
宜妃啧啧称奇:“竟有此事?”
胤禟又是一番解释,还让赵百福回去请宝珠过来,给摸了摸手,宜妃才信了,直夸他儿子儿媳孝顺,做额娘的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