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爬行着狂欢。
远处,一块高耸突出的石头上,立着一只巨大到离谱的蓝色甲虫。它是这里的王。它的身躯比这里的任何一只甲虫都要大上数倍,相当于五只甲虫重叠在一起,才能达到它的高度,三只甲虫首尾相连,才能测算出它的宽度。
它盯着身为不速之客的沐鸢飞,显然很不待见她。它挥了挥它的手,或者说是它的一只前足,示意地下的甲虫们把这个碍眼的家伙解决掉。
它的手下,或者它的臣民们自然都很听话。它们个顶个都很强壮,绝对能把讨厌的入侵者撕碎。不用几只,也许一只就能把那个瘦弱的人形生物解决掉。看呐,那家伙已经害怕得找不到北了,甲虫王狞笑着,它看到沐鸢飞把手里的武器都扔了。
那是个什么?哈哈,一个可爱的小镰刀,那个生物拿着这种东西不把她自己割伤就不错了。不知道那迷你的小镰刀能不能在它强壮的甲虫战士的壳上留下什么印迹呢?哈哈,真希望这镰刀别把它自己弄崩了——
扑哧。
咔拉。
咚。
甲虫王笑不出来,这是它的强化的甲虫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声音。它不敢置信,那个迷你到几近可以忽略的小镰刀居然一下子就干翻了它一个队的精锐。甲虫们不断涌上沐鸢飞所在的石坡,却无一不被死亡镰刀一一砍退,变成一个亡命孤魂。
那柄镰刀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仿佛杀疯了似的,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阻止得了它,死亡是其唯一的目的,它必须确保,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能威胁到自己主人的生命。
蓝色的甲虫王愤怒了。它不信,更不允许有什么东西能打得过它们这个种族。它愤怒地在它的宫殿里嘶吼,于是一批又一批甲虫,前赴后继地向沐鸢飞扑去,结果无一被镰刀收割了个干净。
它决定亲自上阵,以自己过硬的本领,来挽回甲虫一族的荣光,只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那个瘦弱的不堪一击的人性生物开口了,很奇怪,从一开始,它就没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恐惧的神色。
“太多了,一下解决吧。”
还没等甲虫王反应过来,它的灵魂已经从躯壳中被分离了出来,而执行这一行动,便是它从一开始就没有瞧上眼的迷你小镰刀。
“好了,让我瞧瞧这里有多少死亡的灵魂。一、二、三……”
那个人形生物数起数来,甲虫王不解,就如同它对于自己是怎么被那个迷你小镰刀收割灵魂一般不解。是的,它还是觉得,或者死亡的速度实在太快,它还没反应过来,有关那柄镰刀的威力。
“三百三十只,还真够多的。抱歉啊,不是真想杀你们,只是……”
沐鸢飞跳进那堆甲虫壳里。瞬间,成堆的甲虫壳便淹没了她。过了一会,她又跳了出来,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一束光正从那里照射出来,这是顶矿工帽。手里还拿着一件,蓝盈盈的,变成灵魂的甲虫王知道,那是水石,是它的心脏,只要把它放在一个长度达到一米五以上,宽度达到六十厘米的长圆柱形里,就会咕嘟咕嘟不断涌出新鲜的水来。
“如果不击穿你们的肉体,我就拿不到这个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重新做人,哦不,做虫,对了,还有之前的那一只……”
她收回镰刀,接着又往下抛去。灵魂状态的甲虫王再一次诧异了,那镰刀宛如大型掘土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正在迅速向下挖掘去。到达一个深不可测的地界后,那镰刀又跳出来,轻巧地回到沐鸢飞的手里。
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把所有甲虫的灵魂席卷进了那个由镰刀挖出来的洞里。甲虫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们已经全员复活在了新的洞穴里了。
就像是一场梦,不过对于甲虫王来说,醒来也不是很感动。
“一般我不太想用这个技能,毕竟很耗费精神力,也很容易累。”
沐鸢飞伸了个懒腰。“不过在这世界里,好像没什么限制不限制。”
话音刚落,沐鸢飞突然昏了过去,在那个甲虫宫殿里。幸好她先前已经将怪物甲虫清理干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苏醒过来。来不及她作出反应,紧接着,便是生命树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可恶!竖子竟不顾自己身体,昼夜不分,日夜劳作,当吾如无物吗?!汝与吾息息相关,吾快累死了!莫以为无人能治汝!余可强制使汝休憩,下不为例!散会!”
在生命树半文半白的画外音中,沐鸢飞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不会疲惫的,一切疲劳的症状都会在生命树上显现,当疲劳值达到一定程度时,生命之树无法承受,便会强制令其休息,具体表现为两眼一黑,原地睡觉。
“抱——歉——”沐鸢飞大声呼喊道,“可是我挖掘起来,根本不知道你的状态啊——这可怎么整——”
“哼。”她似乎听到生命树冷哼一声。过了没多久,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被抛了进来。沐鸢飞一看,原来是一个微型的生命树。
“看好了!这就是一个拟态的我!你每消耗一些体力,积累一定的疲劳值,这棵生命树从上面开始,就会失去一定的金色,变成古铜色,如果你发现这家伙已经离全部古铜色不远了,就赶快停下来,回到地面上,否则……强制休息的后果,你不一定能承受得起哦,桀桀桀……”
“多谢了。”生命树在她面前如先前那个仪器一般消失了,转而变成一个图标呈现在眼前,沐鸢飞一示意,其便不见了。很好,沐鸢飞很满意,这样既不占手,她也能看得很清楚,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的桀桀桀,学得还真有几分反派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