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早就灭掉你们的七魄,把你们锁入地焰口永生永世焚心蚀身。今天算你自投罗网,我正愁无处解恨。”
“别急着灭它,逮住我们得先盘问。”眼看变成私仇,我们可是正事还没办,我急着在一旁嚷嚷大叫。
“天人魔三界帝姬都在,我就是请君入瓮,吸干你们的精血魂魄,我可就法力无边。”
“好大的口气,先过我这关再说。”
寐染横在我们和那魔中间,此刻一副舍我其谁的担当,大姐大的风范此刻我心悦诚服。
“痴儿,痴儿?”
几声唤至无回,待我们四处扫目时,落入眼帘的绝望。痴儿被一只手掐着脖子,那只手的主人长得书生模样,猜测是原本出演和我相亲的那位。
“灵蛇,你反了。”
“染公主,此处已布下禁制,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笑话,就凭你一条成了精的七步蛇就想擒住我。还敢用痴儿来威胁我,我倒看看你下得了这手吗。”
“在你眼里我也好痴儿也罢都只是下臣,听命你使唤,我自然不会拿痴儿来要挟你。痴儿,听到了吗,她根本不在乎你我的死活,你何苦死忠于她。心魔答应我待取了帝姬的精魄,就会给我一甲子的法力让我永固此身不会再被打回原形,我们可以远离三界纷扰找个世外桃源过自己的日子。”
那白面书生说得倒是慷慨激昂,一副被欺压的农奴要反抗剥削阶级的豪壮。若不是身处我目前的处境一定给他掌声鼓励,寐染看着就是一个刻薄的主儿。
“我现在就把你打回原形,把你这条七步蛇放在寒冰极里冻上千年,让你死而不僵看看你的世外桃源去。”
话毕,寐染出手未带掌风悄无声息,却突然一转直直向李婆拍去,好一招声东击西。那厮也不是善茬,好似早有防备。两位隔空对掌相恃着,没有一点刀光剑影跟江湖片完全不是一个画面感。片刻,染主突地倒地,生生吐出一口血,很惊讶她的血也是红的。
随着她倒下,我的心开始跟着下沉,看来局势倒向不利的方向,我该怎么办,这刻靠腿跑还来得及伐。还未及我多想,小小冲出去一把扶住倒下的寐染。
“染姐姐,你没事吧。大胆狂徒竟敢欺上,我和他们拼了。”就见小小手掌里现出一枚珍珠,特别大的珍珠,难不成想拿它当赎金保我们的命。
“几位帝姬不必急,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那白面书生冷冷的开口,口气中有从心里透出的嘲讽,脸上露出一丝异笑。
他放开钳制住痴儿的左手,掌心向外,仍是无声无息,但我的心已提到嗓子眼,身材瑟瑟发抖,我害怕。
突然痴儿挣脱书生另一只掐着她脖子的手,背转用身体挡住他推出的左手,一阵烟忽然从痴儿的身体中冒出来,源源不断,然后那身子软软的瘫下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书生怔在当场,他伸出手扶住倒下的痴儿。
“痴儿,为什么,为什么......”声音颤颤的抖,透着绝望。
痴儿感到周身灼热,心魔的咒术果真历害,她能感到自己的法力在慢慢溢出消失。疼痛灼心时看着眼前的灵蛇,想起当初与他相见时,那时他还不能时刻幻化成形,有时说着说着话就变回条小蛇的模样,然后羞羞的躲进壁洞内,又不死心的探出小蛇脑袋瞅望她,特别逗笑。待他修行百年固化成形后说要求染主把自己赐他为妻,相守无终。当年她只是魔域无名之小辈,差点死在乱斗之中,魔后用法力将她救回,并把一根千年成精的银杏法力折转与她。魔后要她护染公主离危,她也曾在魔后归元前与她卧榻前发誓护主至终,。可她不忍告诉他不能与他一起去寻他的世外桃源,她的命只能用来护守染主。所以她要他也成为染主的麾下一臣,这样至少他们能时常相见,一解相思。而今却弄巧成拙,让他误以为是染主断了他的念想。
她伸出手想再摸摸眼前这张脸,或许当年不曾助他修炼成精,还是做条七步小蛇也许更自由自在,至少能与同类相守寻他的世外桃源。而今却只能落得这样的结局。
她悠悠的开口,可气息游若,书生没听清,探下身俯耳于她面庞,她用尽力气又说了一遍。“别怨我”
话毕,她的手如利刃直直抽入他的身体,书生想挣扎,她却更用力的拽住他的身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用焚咒将他一同拖去无间之地,从此也算是相守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我怔在当场时感觉身后一阵寒风,再回头时李婆已倒在地上,眼神惊恐死死瞪着我。猜想她刚刚趁不备想偷袭我,为何没有得逞,手指抖颤的历害,魂戒忽明忽暗,一切了然于胸。
“你,你怎么会......”
我本能的抄起桌上的茶壶向她砸去,那老婆子反应倒快,侧身一闪失掉踪影。我也吓得不轻,腿一软瘫在地上,回头再看另两位。
寐染好像还没从刚刚的重击中缓过来,她努力的想站起来,却不稳的倒下,她再想站起来却还是不稳。小小将她掺扶过去。寐染看着痴儿,痴儿的脸上平静如常日,她总是安静的,不声响不多话,只管听命行事,也不讨好也不奉迎。她在自己身边时象是一道空气,有时都不能觉察存在。而今她俱灭,却象自己被砍掉双手那么疼。
许久许久过去,我爬起身走过去蹲在染主身边,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我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
“染公主,我们把痴儿下葬吧,按凡界的习俗都要入土为安的。”
“凡人走时会说些什么,交待些什么给亲人。”
“每个人都不一样。”
“那你猜痴儿会想告诉我什么,还是她其实和灵蛇一样都恨我。”
“她不恨你,没人会牺牲自己去救恨的人,仙魔我想也高尚不到哪里。我不知她想对你说什么。但你可以告诉她,若她听得到,我想会含笑九泉的。人间逝者得到安息是最重要的。”
“什么话能让她安息。”
“告诉痴儿,她已尽忠。”
忽地,寐染哭了,虽不大声,但真的哭了。她紧紧抓着痴儿的手,脸庞贴向她的耳边。我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但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