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拉叹了口气,“难说,万一露馅你就完了。”
这时候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帕梅拉和路易斯一起向门口看过去。
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上走了进来,由于帽子太大,两个人只看到他长长的鹰钩鼻,以及拄着手杖的苍老的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金属质感的沙哑,“老板娘,给我来一壶苦荞酒。”
帕梅拉赶忙跑到后厨灌了一壶苦荞酒过来。
来的人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巫师,名叫普兰。
没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也没人见过他的正脸,赫拉大陆虽然崇拜法师,对于巫师,他们却是又敬又怕的。
原因无他,巫师得益于天赋,能够学习不同的元素法术,这是法师所不具备的。除此之外,他们还擅长制作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剂、占卜、甚至还能通过巫术,为别人更换器官。
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的,如果不是有天赋成为巫师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恐怕赫拉大陆就不是法师,而是巫师的天下了。
普兰盯着路易斯看了许久,背着身子路易斯都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小家伙,你身上有件宝贝,能不能给老头我看两眼。”
路易斯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僵硬地回过头,“老爷爷,我身上没有宝贝。”
普兰笑了两声,声音像是破掉的风箱,“我说的是你的项链。”
路易斯不明所以,这不就是个白玉牌子,玉质不怎么样,自己从小就戴着了,没什么好稀奇的,这东西对于平民来说可能还能值点钱,眼前这个老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会喜欢这个?
他将信将疑地把领口里的项链掏出来,摘下来递给普兰。
普兰小心地捧起玉牌,仔细地端详起来,过了许久,他才把玉牌归还给路易斯,“这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兴许能救你一命。”
路易斯把项链戴好,看到普兰又低头喝起了酒,才转过身继续吃自己的面包。
路易斯此时陷入沉思,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老爹的儿子。
老爹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自己是白皮肤,金棕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怎么看自己也不可能是老爹的孩子。
自从自己记事开始,身上就戴着这个玉牌,每次问老爹,他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玉牌是哪里来的。
即使路易斯只有十二岁,也知道老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比如从来不刮胡子,也不和自己一起洗澡,明明不是战士,却总能去森林深处抓住一些大型野兽,甚至是低级魔兽。
还总是抱着一只猞猁,说一些怪话,什么“猫奴的终极奥义”、“只要每天能蹭蹭主子,疲惫就会消除”之类的。
每天给猞猁炖肉吃,比给自己做饭都精细。
路易斯听说过养猎犬的猎人,还没听说过养猞猁的猎人呢。
只不过老爹实在太喜欢那只猞猁了,也多亏是从小养大,不然不知道要被挠多少次了。
路易斯一边吃一边想,一盘面包不知不觉就见了底。
“回神了,在这发什么呆呢,果酱都蹭脸上了。”
路易斯回过神,发现店里又剩下自己了,他接过帕梅拉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
“帕梅拉,你的老爹会有事情瞒着你嘛?”
帕梅拉转着眼睛想了想,“肯定会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路易斯点点头,“也是,我也有秘密没告诉老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