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齿,然后长驱直入,和他的舌头一下就纠缠在了一起。纵使酒吧里音乐滔天,他似乎都能听见身下人细小的呜咽。
他的口腔湿润柔软,偶尔错开时似乎还能勾起一条细细的丝线。然而片刻的呼吸只有一瞬,下一刻顾泽又重重地碾压了上去,舌尖划过他每一颗牙齿,如同淫`蛇般勾起他的舌头进进出出,引起晏禾一阵战栗。
第二天醒来后,晏禾好像喝断片了,二人自然对当晚的事闭口不谈。顾泽的心却被狠狠动摇了一下,他害怕晏禾记得,他害怕从他心里走下神坛,变成一个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并对自己学生图谋不轨的人。
即便晏禾喜欢他,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对的。
也许他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重新开始自己规划好的生活,向他明确的目标迈进。
他不能再越界了。
他意外地得到了一个赴美学习的机会,美国对于心理学的研究向来是比国内深刻发达很多的,这对他未来创作也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摆在嘴边的鸭子,他竟然一点都不想吃。只要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没有了晏禾,去哪里都变得索然无味。
这个认知冒出来的一霎,他自己都被吓到了。好在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缓冲,用来思考和判断。
决定做起来并不轻松,却非常简单。随手在纸上列出了两个选项各自的优势,种种理由无疑都倾向于赴美,清晰明了。
顾泽松动的心,也终于又能如高墙般坚硬高大起来。
只是在为晏禾献上《宪`法》,收过他的狗链和小刀时,心又会不自觉地痛了。
明里找到他的时候,几乎是质问的语调,咬牙切齿的样子里满是以他为耻的不屑。顾泽却平静地毫无波澜。他和晏禾的事,从来不需要外人干预。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那刻,他看着晏禾,表情淡淡的,然后淡漠又绅士地说出了长期以来一直无法说出口的话:“过几天,周末的时候,你收拾一下,回家吧。”
晏禾机械的点点头,连声“晚安”也忘了说,一下“砰”的关上门。
然后他在晏禾的房门口,沉默地站了一晚上。
直到天亮时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烟已经空了。
似乎感觉不到他刻意的疏远,过了几天,晏禾不知怎么和他父亲,一起搬到了他家楼层的上面。
高考临近,是应该多找老师问问题的。
可是看他认真专注,脸颊微红的可口样子,顾泽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他害怕有人会取代他的位置,他害怕晏禾把他和其他老师一视同仁,他害怕现在这么害怕的自己。
晏禾从来不是个长情的人,对于喜欢的,从来只有三分钟热度。他害怕晏禾的喜欢只是他青春期荷尔蒙在作祟。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面前人的脸色惨白,像上了发条一般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
要不干脆就别走了。顾泽看着指间的烟微微有些愣神,他的烟瘾从来不大,最近却好像对此有了依赖似的。
过了片刻,他沉默地把刚冒出的想法,和零星的烟火,一同掐进了烟灰缸里。
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后,顾泽找到了姜涵,成功把所有的多肉植物托付给他之后,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直到他收到了那条带着照片的短信:XX酒店XX0X,晚上8点钟,顾老师,你不来我就跳下去。
拨打的电话一直关机。顾泽焦躁地在路上按着喇叭,心里的恐惧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滴,逐渐在心里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