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的话。
她的小手轻捂着胸口,感觉到自己如雷如鼓般的心跳呀跳,不行了!心里涨满了太多的快乐,要是不赶快发泄出去,她那可爱的小心脏恐怕会负荷不了。
于是,她抓起了床头边的电话,迅速地拨了一组号码。
“阿芳吗?我是幼梅!”电话一接通,幼梅还不待另一头的人开口说话,便兴奋地于开口。
“呼——”阿芳打了一个大呵欠,喃喃地抱怨。“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一点、一点耶!你忘了明天八点有课吗?你不怕明天早上爬不起来呀?”
“唉呀,对不起嘛!”幼梅的声音一点歉意也没有,反倒是神秘兮兮地卖起关子来“如果你要睡觉的话,那我就不吵你了,人家我本来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一听见有天大的秘密,阿芳马上精神大振,好奇地追问:“什么秘密呀?你不要再吊人家的胃口了,这是很不道德的。”
“咦?你不是要睡觉吗?”幼梅笑嘻嘻地反问。
“哎哟,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不想害我失眠一整夜的话,赶快把你和你心上人的最新进展一五一十地报告出来。”
“咦?”这回换幼梅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跟诗尧有关?”
“唉,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个单纯的脑袋里,除了周诗尧,谁能让你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
被说中心事的幼梅红着脸,但嘴角又无法克制地笑了起来。“阿芳,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打的赌吗?”
“废话!要不是看在那张日本来回机票的份上,才懒得在三更半夜冒着明天上课迟到的危险,听你喋喋不休地称赞你的白马王子呢!
对于阿芳的抱怨,幼梅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和阿芳都已经是认识这么久的好朋友了,她知道阿芳只是起意在取笑她的兴奋。“我告诉你哟,今天晚上我去练走台步时,诗尧他他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真的?”阿芳开心地大叫,一点也不心疼那飞了的机票钱“哇!好棒。”
“嗯,对呀。”幼梅眉开眼笑,开心极了。“这下子,我可就人财两得了!”
“哈,真是被人赚到了!”
“嘿嘿,谁教你当初要跟我打一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哈哈哈!日本——我来喽!”其实幼梅一点也不在乎那张小小的日本来回机票,只要能跟诗尧在一起,就算是要她当阿芳一年的免费女佣,任意供阿芳差遣使唤,她也是非常、非常地心甘意愿的。
没办法,谁叫她是这样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诗尧呢?
漾着喜悦兴奋的笑容挂上电话,幼梅才发现她有点口渴了,她正想到厨房去倒杯水来喝,没想到门一开,竟看看见诗尧就伫足在门外。
“啊你还没睡呀?”幼梅垂下眼睑,心儿怦怦地直跳。
这么晚了,诗尧还不睡,跑到她房门口,莫非莫非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幼梅俏脸一热,更是羞怯地不敢抬眼看他“你有有吗?”
诗尧望着低着头不语的幼梅,黑眸中闪一丝愠怒,他冷冷地开口“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说的话,并没什么特别意思,希望不会造成你的误会。”
什什么?幼梅惊愕地抬起头。“但是你说我是”
诗尧耸耸肩,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希望那个女人别再来纠缠我,除此之外没别的用意,如果你误会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可是难道你”幼梅急得快哭了,难道他对她真的点感觉也没有吗?她不相信!
那时诗尧望肴她的眼神,明明充满了温柔。
“难道我什么?难道我会把个小妹妹当成我的女朋友?”诗尧明知故问,俊美的脸上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有恋童癖吧?”
“恋恋童癖?”幼梅不敢置信地望着诗尧,不能相信他真的说了这么残忍的话。
望着诗尧决然离去的身影,幼梅只觉得她快昏过去了,盈眶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扑簌簌流下。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怎么可以在给了她希望,让她整颗心中都涨满了快乐喜悦时,冉毫不留情地一针戳破她的美梦?
他怎么总是这样,不断地给她幸福的假象,再残酷地一脚将她踢落痛苦深渊?
难道他不知道他每次伤得她多深?难道他不知道她必须要默默忍受多大的痛楚,才能含泪将破碎的心拼凑好,才能鼓起勇气再一次将她易碎、易伤的心掏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她的心比别人坚强吗?她的心其实比谁都还要脆弱、比谁都还害怕受伤呀!
幼梅掩面哭泣,转身奔回客房,将自己关在小小的房间里,闷在枕头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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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尧伫立在窗前,阴郁地深锁着眉,修长优雅的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
平常他是一点烟瘾也没有,但是只要他一抽烟,那就表示他的情情已到了极度烦躁,甚至是恼怒的地步了。
“哇!这下子我可就人财两得了,现在后悔跟我打赌了吧?”
砰地一声,诗尧泄恨似的重捶窗子,玻璃因承受了猛烈的撞击,而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可恶,该死的!他没想到看似天真活泼的幼梅竟是如此的轻浮浅薄,就为了一个该下地狱的打赌而来接近他、就为了日本来回机票而不择手段地要撩拨他。
去他的高跟鞋、去他的紧身小洋装、去他的那张薄施脂粉使美丽绝化的俏脸。
全部是谎言,一个荒唐的骗局!
诗尧觉得他快要气疯了,被人愚弄、利用、欺骗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地吞噬他一向完美自恃的理智,直到指间的烟烫了他的手,他的怒火还是炽烈依旧,丝毫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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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荡荡的舞台上,只见从头惨白到脚的白无常,如一缕幽魂似的飘来晃去,那张毫无血色的小白脸上,有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苦;一双原本黑白分明、过分灵活的大眼,此刻盛满了无限的哀伤幽怨
“好!太好了”寂静之中,突然自观众席传来一阵掌声,只见导演蔡育仁挂着笑容,一脸赞赏地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表演的很好!”舞台上的白无常恍若未闻,继续失魂落魄地在空旷的舞台上飘荡,一个没有诗尧相伴的舞台、可悲的寂寞的空间。
在舞台帷幕之后,有两只关心的眼神始终担心地注视着幼梅。
“学姊怎么了?她好像不太劲?”蔡金叶用她肥胖的手搔搔头,却始终想不出个其中原因。
一旁的陈信芳好心地替蔡金叶解惑。“幼梅她她恐怕是失恋了。”
虽然今天幼梅一句话也没有向陈信芒透露,但是身为幼梅多年的好朋友,又怎么会看不出幼梅的心事呢?
只不过让陈信芳想不透的是,为什么幼梅昨天夜里还高高兴兴地说周诗尧终于向表白了,但是她今天却是一副世界未日来临的悲苦模样,难道难道昨晚短短的一夜,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数?
不是陈信芳不好奇、不关心幼梅,只是今天一早在见幼梅那张绝望哀伤的脸,她使不忍心再去追问,就怕又触痛了幼梅心中的伤口。
“学姊失恋了?”蔡金叶闻言震惊不已“怎么可能?学姊长得这么美丽、人这么好,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竟敢抛弃学姊?”
陈信芳愣了一会儿,有点诧异蔡金叶的愤慨激动,她安慰似的拍拍蔡金叶。“幼梅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她、支持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蔡金叶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很开心。“真的?如果我去安慰学姊,她真的会很高兴?”
“是呀。”陈信芳点点失、
在这种时候,只要是出自于真心真意的关怀,对幼梅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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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完戏,走出礼堂,幼梅觉得今晚的夜色特别漆黑,天空还下起滂沱大雨。
呵!真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幼梅轻轻扯动嘴角,扬起一丝自嘲。
看着幼梅这毫无一丝温度的苍冷笑决心,陈信芳不禁担忧地走向幼梅。“你还好吧?”
幼梅转头看向陈信芳,但是她的眼神却是空泛无神。“好!”幼梅轻轻地耸耸肩,眼里却有掩不住的落寞。“有什么不好的?”
怎么会这样?陈信芳焦急地望着幼梅,只觉得她在一夜之间突然变个人似的。从前那个乐观开朗、天真活泼党委书记的幼梅,竟然在一夕之间变得郁郁寡欢、毫无生气。
这样的幼梅,怎么让人放得下心?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幼梅摇摇头,拒绝了陈信芒的好意。“不用了,我又不是没带雨伞,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陈信芳望着幼梅坚持的眼神,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叮咛:“那你一回到周家,别忘了打通电话给我。”
周家?可笑的阿芳呀,怎么以为她还有脸回到周家?
“我要回家。”
“回家?回你家?可是你家现在不是没半个人在吗?你一个人不怕危险?”
“你太多虑了,我以前还不是常常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危险的。”幼梅落寞地说:“自己的家里最安全,至少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面对诗尧,再看他一眼嘲讽的笑容,再听他一句讽刺的话语,都只会让她坠入无底的痛苦深渊。
看见幼梅又出现那种痛楚的神情,陈信芳实在不忍心再刺激她,只好再度叮咛:“总之别忘了拨通电话给我?”
幼梅抬头望着陈信芳,对她露出感激的苦笑。“谢谢你,阿芳。”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友情是最可靠的了。
“那我先走了。”幼梅撑起了雨伞,一个人走进了黑暗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