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是上学的时间,沿途陆陆续续碰到年纪不一的学子三两同行,他们轻笑着交谈,但越靠近学堂,声音就愈低,终至于无声。
孟泽看了,自然知道是因为规矩严的缘故。可一个学堂规矩再严,若是碰到视规矩为无物的,那这规矩也就形同虚设了。
魏青松上的是发蒙班,这样的班族学里有四个,以甲乙丙丁命名,每个班20余人。
尚未到上课的时间,夫子还没有来,教室里的喧哗得很,有人坐着温书,有人说话,然而大多数人都围在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孩子身边,羡慕地盯着他手里拿着的七巧宝塔。
宝塔里装着蛐蛐,有个胆大的,拿着一根草叶,想伸进去逗弄几番,被那孩子一瞪,只得讪笑着放下手。
魏青松刚一进门,那小孩就发现了,围观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发现是魏青松,发便怪叫道:“魏姑娘来了!”
魏青松手捏得紧紧地,瞧也不往这边瞧,径直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锦衣小孩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有狗腿上前,“炜哥,这小子不识趣,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严炜没说话,那狗腿兴冲冲上前去,推了魏青松一把,魏青松一个没坐住,被推到了地上。教室里有人喝彩,有人皱着眉头看着,却并没有人出来帮忙。
亲眼见到弟弟被欺负,魏霆均很生气,正要出手。孟泽拉住他,指了指院门口,一个穿蓝衫的老夫子进来了。
“夫子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孟泽过去,同老夫子打了招呼,正如同他料想的那样,老夫子对魏青松的印象很好。
“是棵好苗子,用心的培养的话,长大肯定能给你们家光耀门楣!”
“哪里哪里,都是夫子您教导有方!”孟泽笑道。
恭维话谁都爱听,老夫子捋着胡须笑了,“以前都是夫人来送,今日两位同来,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今日里得了闲,就过来看一看!”孟泽不准备在夫子面前告状,就算告了状,让夫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提醒你们,到上课的时间了,亲属是不可以在外面观望的。”
“这是自然,我们就不打扰夫子上课了!”孟泽说着,拉着魏霆均出了院子。
没多久,读书声朗朗响起,孟泽偷偷回返,见课堂秩序井然,那小孩并未做其他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你有何打算?”魏霆均问道。
“等到中午吧!”孟泽笑道,“趁着吃饭的时间,将那小孩单独弄出来谈谈话!”
魏霆均点头,他也看出来了,那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才是问题的源头。只要解决了他,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只是谈话?”魏霆均又问。
“看情况!”孟泽卖着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