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气得差点儿晕厥过去,他对小儿子给予了很大期望,指望他靠着才学,考秀才中举人,给列祖列宗争光,没想到小儿子的才学是假的!
此后,杨老爷亲自派人盯着小儿子的学习,这一盯,更让杨老爷感到心寒,自家儿子对吃喝玩乐精通得很,唯独读书,十窍通了九窍,尚有一窍不通,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杨老爷不甘心,又努力了半年多,杨小少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跳起来反抗。
“我不会读书有什么关系,到时候让宋望替我去考就够了!”
杨老爷气得发抖,喝道:“孽子,原来你竟打着这样的主意。替考这事,那有你想得那样简单。你忘了考童生的事了么,那时候是五人相互做保,再找了一名廪生认保,带着去县城参加考试。童生就查得这么严,考秀才只会更严。再说,替考这事被查出来,我们整个杨家都要跟着完蛋,你以为我会冒这个险么?”
杨老爷一席话,说得杨小少爷哑口无言,只得苦哈哈地去学习。
可惜,他学业荒废得太久,加之心思早就不在这块上面,所以就算想憋着劲学,也没有这个毅力及恒心。
这样又相互折磨了几个月,杨小少爷放弃了科考之路,杨老爷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但他毕竟不甘心,就把主意打到了宋望的头上,想收宋望为养子,让宋望去考功名,替杨家带来好处。
这是好事,宋望自然不会拒绝。
然而,杨小少爷却决不允许一个奴才爬到自己头上来,就趁着这事还没彻底定下来,把宋望带出来游山玩水。
半途中,杨小少爷把宋望给打了个半死,找到孙树椿所在的牙行,说刁奴欺主,把宋望便宜卖了。
当初在牙行选人的时候,孟泽得知宋望会识字,当即就想到这背后可能有隐情。等把人领回来一问,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般狗血。
若是杨老爷真认了宋望做养子,这对宋望来说也是不错的结局,毕竟,能脱了奴籍做良人,这机会实在难得。
“还想回去么?“孟泽问。
宋望摇头,“不想回去。我也想通了,就算我做了杨家的养子,在杨家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奴仆而已。即便考取了功名,也不过是为他们做嫁衣,我自己是什么都享不着。
孟泽见他心里有主意,年前在镇上帮忙的时候特地留意过几回。
见这人虽然少言寡语,但该做事就做事,一点儿也不含糊,也不抱怨活多活累。又看到他同其他长工的关系虽不热络,但却能做到合群,孟泽这心里就越发满意了,这是个可造之材。
事实证明,孟泽并没有看错。如今这铺子,王哥是个有实职的大管事,他成了一个没有职位的二管事,其他七个人,已经下意识地服从他的调配。
小小年纪,就能不知不觉地做到这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县城的铺子可以放手了,孟泽就开始着手准备地里的事情。
严县令前些天找到他,打算从今年开始,慢慢在全郡县引种番薯和土豆。孟泽会意,当即从县衙拉了一车土豆和番薯回到村里,交给了孟里正。
孟里正听说是番邦的东西,惊疑地问道:“番邦的东西,我们这能种得活么?”
“当然能种活,不然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孟泽指着筐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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