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可当他把目光投向艾凡时,发现艾凡是鲜少的手足无措。
老太太穿过重重雨幕走到艾凡跟前,扬起拐杖就要戳,惊得纪川下意识便想拽开他,却被他一个回手挡开了。
得亏有边上帮老太太打伞的女人拦着,那女人扶了扶老太太的背:“妈别生气了,身体要紧。”
老太太激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一点没有缓和下来的迹象,即使被拦着,那根拐杖也依旧扬得高高的,不解气似的朝着艾凡的方向直戳,一连说了许多纪川闻所未闻、只能隐约能从语气里听出是骂人的字眼。
可不仅仅是艾凡,就连边上围着的一干亲戚朋友也没有一个站出来阻止这场闹剧,甚至只是开口说上一句都没有。
纪川是个传统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穿金戴银的长辈们教导着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会丢脸、那会丢人,连开玩笑都是来法兰以后才学会的,他哪里见过这阵势,如果不是艾凡一直握着他的手,就是好脾气如他也想发作了。
那女人高翘着一边眉毛朝艾凡催促道:“还不走?是要气死妈吗?”
艾凡垂眸回头“看”了眼身侧舅舅的棺椁:“能不能让我把花……”
“滚!我儿子不要你的花!谁知道你有没有艾滋,这里不欢迎你!”老太太每次开口都伴着让人心惊的大喘气。
周围终于有人开口了,只不过话里话外都是让艾凡离开。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看你来了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得寸进尺了。”
“是啊是啊,差不多就行了。”
“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当时我就不赞成珀西嫁给普利莫,真是傻……”
“还什么通灵,不干净。”
“就是个瞎子……”
……
听着耳边越来越荒唐的议论,纪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要是等艾凡走了再说也就算了,可他们还在这……
艾凡无法,只得朝舅舅的棺椁鞠了一躬,又朝老太太鞠了一躬,对老太太身边的女人说:“姨妈您抽空带外婆去检查一下肝脏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便牵着纪川往外走,纪川整个人都蒙了,姨妈?外婆?刚刚对艾凡又打又骂的……是他……外婆?
他愣愣地跟着走了好久才发现伞还在自己手里,艾凡已经淋了好一会儿的雨了,纪川赶忙将人重新框回伞下:“你外套里面穿的短袖,别感冒了。”
艾凡的刘海湿嗒嗒地贴在他前额上,遮住了那双像是要滴出水的眸子,纪川从没见过这样消沉的艾凡,就算是眼睛突然出问题那天早上也没见他这样。
一路无话,纪川把人塞进车里开好暖气才开始斟酌着问话:“那是……你外婆?”
艾凡脑袋上被纪川盖上了放在车里的毛巾,闷闷道:“嗯。”
纪川:“今天不是你舅舅的葬礼吗?”你来不应该吗?
艾凡:“嗯。”
纪川又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几个发音,用自己始终有些不自然地小舌音重复出来后问他:“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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