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一接触到姜秋华含有求助意思的眼神,心中一软。
“没有再说的必要。”丘星河断然拒绝:“阁下,你知道我在等你。等你了断一而再派人谋杀我的仇恨!”
他神色一怔,虎目中神光乍现盯着姜秋华:“姜姑娘,不要搬动你袖底的喷管,九州瘟神的瘟毒,对我已经完全无效。死鬼百毒无常的毒物,我上次已经领教过了。你一动,我一定让你后悔!”
姜秋华脸色一变,不敢妄动。
“好!我就是来和你了断的。”无俦秀士知道丘星河要翻脸了,不能再拖啦:“看到路那边的农庄吗?”
“对,那边有一座小农庄。”
“家父在那边等你,你不会害怕我父子联手吧?”
“我见过令尊了,但是,你我的事与令尊无关,我拒绝把今尊也拖入你我的仇恨内,所以我不会去小农庄与今尊再见面。”
“武威所的人也在等你。”
“我和他们没有个人恩怨,他们如果不甘休,该由他们来找我。”
“我要求在可以施展的地方,和你生死相决。”
“任何地方都可以生死相决,这里就十分理想。而且,我还没有杀你的兴趣,我只要惩戒你,让你打消做江湖霸主任意迫害人的迷梦。在下一直就不想开杀戒,对杀人兴趣欠缺。
昨晚百毒无常的死,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那是意外,他不该不按武林朋友处处小心的规矩,一掀窗就长身露面,即使一个笨小偷也不会如此冒失。千手天尊我并没杀他,而是你们不讲道义,不早些派人善后,让他流尽鲜血而死。不管其错在谁,我只能说,我抱歉。
我不会责怪你们害我误开杀戒,我会为了这件事良心不安,平白损害了几年道基,积三年外功,也弥补不了我的损失。”
丘星河不上当,不受激,任凭无俦秀士说上一千个理由,也无法说服他前往小农庄。
僵持不下,岂能一直坐下来斗嘴皮子?
“我不知道你是一个重视名誉的大丈夫呢?抑或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姜秋华只好自己出马说服了:“你一直就死缠着我,我有权请人助拳对付你,目下梁庄主父子,还有武威所的几个人替我助拳,你能退缩吗?”
“呵呵!我喜欢你,这是事实。”丘星河大笑:“天老爷可以为证,喜欢一个人,决不违反天理国法人情。何况我极有分寸,从没像个色鬼般对你不礼貌,一直都是你向我施暴,不断替你的情人求情。我喜欢你,并不意味着我希望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比方说,我喜欢州城北面的曲水园,但我可无意把曲水园揣在怀里把玩。所以,我不会为了你而与任何人争风吃醋打破头,即使你找一千个助拳人,我也不会为了表示英雄夺美丽打杀他们。何况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了,对做摩天堡主的女婿毫无胃口。”
“你这该死的混蛋!”姜秋华怒火冲天,被揭破身分激怒得失去理智,咒骂声中狂野地冲上,贴身狂搏手脚齐至,橡被激怒的八爪蜘蛛。
丘星河一声狂笑,倒飞出亭,身形乍起的刹那间,左手一抄,便扣住了姜秋华的右手腕脉。
一声惊叫,姜秋华在上他在下,倒飞出亭,着地向下一挫,闪电似的滑出丈外。
无俦秀士怒啸震天随后扑出,左手一抖电芒破空,嗤一声长剑贯地八寸以上。
暗器和剑皆击中丘星河着地的地面,慢了一刹那全部落空。
“去你的!”丘星河冷叱,拔剑信手挥出,硬接无俦秀士风雷骤发的第二剑追击。
“铮!”金鸣震耳,火星飞溅。
无俦秀士连人带剑被震飞丈外,砰一声摔落向外滚。
这瞬间,亭后人影暴起,刀光剑影漫天,暗器如飞蝗彻地而至。
一声狂笑,人影一间即逝。
无俦秀士滚出两丈外,避开自己人的暗器汇聚点,挺身爬起,突然反向下仆。
“我的右手”无俦秀士仰天狂嚎。
他的右手仍然死抓住剑,这把武林名剑太阿,依然宝光四射,夷然无损,锋刃完好如初。
但他的右手,似乎臂骨的每处关节的筋都断了,连指节也松散,五指软绵绵,整条右臂已成了废物。
这辈子,他只能改用左手运剑了。
发起围攻的人真不少,梁庄主、九州瘟神、妙笔生花、沧海君,以及武威所的残余,九华山庄与姜秋华的得力人物全来了,一窝蜂真有五六十人之多。
原来,小农庄内并没有埋伏,似乎算定丘星河不会逞强赴约,人早已潜抵亭后的树林,准备无俦秀士与姜秋华使用毒物失效,再一拥而上。
假使丘星河中毒,就用不着他们出面了。
丘星河突然从他们眼前幻没,众人大吃一惊,却听到后面传来叫号声,众人骇然转身回顾,心中一凉。
六七十个人,不可能以同一速度冲出,落后的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聪明人绝不争先恐后。
绝大多数的人都对丘星河怀有强烈恐惧,都希望走在后面可保平安。
走在后面的人倒霉了,丘星河仗剑屹立在树林前,脚下撒满了挣扎难起的人,足有二十人以上,只有两个人能抱住断了的右臂骨,像醉鬼般爬起向外逃。
“我替你们一一在江湖除名,免得你们再残害江湖朋友。”丘星河重新向前走:“从现在开始,仍敢向在下递爪子的人,每人一文钱打发你们退出江湖道。”
左手一扬,一串私铸钱连贯上升,鱼贯下落,叠钱的声音节拍匀称平稳,像在变戏法。
“就是那个神秘蒙面人”武威所的残余有人狂叫,立即有人开溜。
梁庄主颇有魄力,众人以他为中心结阵。
“三位大法师呢?”梁庄主大声向妙笔生花问:“这里需要他们布阵,他们”
“他们恐怕已经走了。”沧海君懊丧地说:“他们一听到有人提及丘星河,便心胆俱寒睑色大变。道法通玄的四海妖神也对付不了丘星河,他们那一点点小巫术哪能派用场?梁庄主,不要指望他们了。”
“什么指望都没有了。”妙笔生花的脸上有苦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不但武威所的人走得所剩无几,连梁庄主请来助拳的朋友,也仅剩下两个了。
九华山庄的人不敢走,但只有十二个完整的人。
姜秋华的人,也剩下六个,包括小侍女小芬小芳,六个人以姜秋华为中心,聚在外侧列阵戒备。
“咱们还可以一拼!”梁庄主发疯似的举剑狂叫:“我雷电神创先上!”
亭子东面的树林中,踱出一群雄纠纠气昂昂的人,人数超过三十大关,全是名号响亮的风云人物。
领先的是神剑天绝,大河两岸黑道朋友的司令人。
亭子西端的树林,也出来了更多的人。
走在前面的是玉麒鳞商庄主,疯丐尹非四位老怪杰,天南镖局的局主飞虎方世贤与断魂刀。
“你是应该找我的。”神剑天绝声如洪钟最先到达,剑向梁庄主一指:“大河与大江两水天南地北,河水不犯汇水,你捞过界吃到我的河里来,天老爷要我天绝作的神剑。来吧!
你等什么?你配向丘小哥挑战?你是什么东西?你只配和我这江湖混混玩命,来吧!”
萧明慧躲在乃父身后,冲丘星河做鬼脸。
丘星河大感不安,他仍以姜秋华的安危为念。
“萧大爷,你们别来趋火打劫好不好?”丘星河满脸尴尬,无奈的表情写在脸上:“这是我和他们的账,让我和他们算清好不好?”
“我反对。”对面的玉麒麟商庄主大声抗议:“丘小哥,你只有几十文可以自碎的私铸钱,人家九华山庄却是金银堆积成山的大财主。武威所周时的杂碎,也是每月可赚三五百两造孽钱的走狗,你怎能和他们算?你做做好事暂时回避,让老朽这些人和他们算算血债,谢啦!”
“我赞成丘哥哥和天暴星的女儿算。”萧姑娘会作怪,她笑吟吟地向丘星河走去:“他们还有一段情债未了呢!剪不断理还乱是最伤神的事。丘哥哥,对不对?”
“嘴碎!”丘星河笑骂:“你可恶!”
“可恶就再刺我一剑?”姑娘走近羞笑低语,脸红似火:“你瞒得我好苦。”
“你才瞒得我好苦。”丘星河将她挽至身后,低语:“不恨我?”
“我那敢恨你呀!”姑娘偷偷拧了他一把,拉着他的手向后退走:“我们碰上魔女,她都说了,我们派人送她安全离开的。
商姑娘在三冈村杀了九杀道人几个走狗,她已经猜出你就是明里挑战,暗中救了她一家的神秘蒙面人,村里只有你在大闹,没有她又怕又恨的神秘蒙面人,所以她请出蒙面人就是你,她是很聪明的。”
“是四位老怪杰泄了我底?”
“尹前辈已和商庄主澄清了误会,老怪杰也猜出我的身分。
丘哥哥,我们走远些,说些体己话好不好?”
“可是”
“不要管她了,我曾经听你亲口说你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多么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啊!
不然,我会一辈子都害怕她的。”
“我我恐怕做错了一件事”
“我一点也不担心你做错任何事,因为你是一个多么正直仁慈的好哥哥。”
“我制了姜秋华的手太阴肺经,和手少阴心经。”丘星河显得忧心忡仲:“如果她妄用真力驱动玄玄魔罡,就会心跳失律呼吸困难,那”
“放心啦!黑白两道的人,都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在这里和他们了断。唯一敢逞强的人是姜秋华和无俦秀士,姜秋华很聪明,她已经知道力所不逮了。无俦秀士已无法兴风作浪,这场风暴算是冲你的金面,暂时过去了。”
果然不再听到打斗声,两人入林已在百步外,有打斗声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我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丘星河叹息一声:“双方结仇太深,死伤惨重,亲痛仇快,谁也无法放得下看得开,我岂能强迫他们就此罢休?唉!可叹,野心与欲望,真是害人不浅,天下永不会太平,永不!”
“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我们无能为力。”姑娘不想再提血腥和感慨,紧紧地将他的手膀挽在胸怀里:“你喜欢强盗恶魔的女儿,总不会不将喜欢分给黑道头头的女儿吧?我是很知足的,只要你喜欢我一点点”
“如果我说”
“如果你说不,我会伤心到死。”姑娘嗓音全变了。一头缩入他怀中。
“傻小明。”他紧拥姑娘入怀,亲吻姑娘的发髻:“喜欢一个人,与爱一个人是两码子事。我不否认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的绝世风华所吸引,喜欢得近乎着迷,美好的印象难以磨灭。但我和你的情形不同,你我是从互相关注中同患难,从意气相投中培养出来的爱情。这种慢慢培养出来的生死相许爱情极为稳固,与那些一见钟情,爱得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轰轰烈烈的爱是截然不同的。小明,你还怀疑什么呢?”
“我我快要昏倒了”姑娘狂喜地娇叫。
“你会作怪是不是?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一阵热吻,把姑娘乐得忘了天在何处。
血腥仇恨的暴风雨,是不可能轻易地消散的,有些事故会像绵绵的春雨,有些则绵延数代无休无止。
黑白两道的人,对丘星河十分尊敬,不愿违背他独自了断的心意,现身之前早已取得默契,不希望他受到围攻的伤害,所以现身威吓,并没有趁机歼除的打算,因此草草交代场面话之后,同时撤走让梁庄主善后。
彻底失败了的人,容易失去理性的。
梁庄主招呼手下的人,抢救被巨星河击伤的二十余名朋友,一阵好忙,凉亭便成了裹伤急救的中心。
看了无俦秀士的伤势,这位世家之豪快要崩溃了,整条手臂的筋络皆被震断,这条右臂非割掉不可,重振家声的希望成空,创造江湖霸业的欲望更是烟消云散。
他的剑术本来就比神剑天绝差了那么一分半分,寄望在武功剑术青出于蓝的儿子身上,儿子被废了一条手臂,今生今世,他休想压倒神剑天绝了。
一股子怨火,转移到姜秋华身上了。
他就是这种输不起,输了就怨天尤人的气短英雄。
“都是你们这些胆小鬼误事!”他首先找上了妙笔生花,武威所最具实力的三大法师临阵脱逃,难怪他愤怒:“说好了由你们培丘小狗的后路,由三大法师布三绝大阵行致命一击。结果,被丘小狗把后面的人全摆平了,你们真该死!真该死!
“你他娘的不必怨天尤人了,阁下。”妙笔生花可不是省油灯,也跳脚还以颜色:“三大法师曾经被丘小狗杀得像丧家之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临阵脱逃,丧了胆的人值得原谅,他们有自知之明,对付不了丘小狗。而我,我才真该怨天尤人呢!要不是你这狂傲自负,目空一切不听约束放肆妄为的儿子,自不量力招惹了丘小狗,我哪会有今天?我现在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并没口出怨言责怪谁认了命,你居然怪罪在我头上,简直岂有此理,想发疯是不是?”
算起来,真正赌光输尽的,确是妙笔生花这些周府走狗,损失之惨空前绝后,一切根基荡然无存,日后很可能成为官府追缉的目标,后患无穷。
“问题也出在这妖女身上!”梁庄主的怒火,转烧到姜秋华身上:“你真是太行山摩天堡,金鞭太岁与天暴星的女儿?难怪能唆使我儿”
姜秋华早已身心皆疲,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立即气涌如山,杀机怒涌。
“要不是你这狗屁儿子虚有其表,我那会落得如此狼狈?”她愤怒地拔剑厉叫:“我真后悔,早知你儿子如此草包,我早就设法与丘星河井肩行道了。这期间我出尽死力,死心塌地替你的儿子争取霸主室座,出生入死历尽凶险。而你的狗屁儿子,却带了一批贱女人奔东走西,一事无成,你居然用这种话来侮辱我。
老狗!我与你誓不两立!”
她真的气疯了,凶猛地冲上招发羿射九日。
这一招除非一剑便得手,不然一口气会在刹那间攻出九剑之多,一剑连一剑势如滚滚江流,攻势极为猛烈。
梁庄主经验老到,已先一刹那看到她眼中的杀机,手动剑出,风雷声随剑而起,撤出重重剑网,布下了滴水不透的金城汤池,连接五剑,乘隙反击了两剑,居然封住了狂猛的羿射九日,仅退了三四步。
“咱们走!”九州瘟神转身离去:“这位浪得虚名的庄主,与他的儿子一样没出息,他真的疯了!”
只走了五步,九华山庄的四大游神之一,悄然发出一枚回风夺命锥,无声无息有如电光一闪,毫无阻滞地钻入九州瘟神的背心。
“呃你这卑鄙的狗”九州瘟神转身厉叫,剑拔出一半,便向前一栽。
“狗王八该死!”妙笔生花怒吼,拔出魁星笔咬牙切齿扑向九华山庄的人。
好一场轰乱的火并突然爆发,叱喝与惨号此起彼落。
已用长巾缚妥右手的无俦秀士,急急抓起搁在身旁的太阿剑,刚站直身躯,突觉丹田一震,有利器贯腹而入,眼一花,便看到面前站着绷着脸的侍女小芬。
小芬的身材矮,十三四岁的少女能有多高?华丽锋利的小匕首,吐出恰好可及他的小腹,奇准地贯入丹田要害,入体五寸以上。
“你你”他想抬剑,小芬却一扳匕首,疾退出丈外,他再大叫一声,向前仆倒。
“我早就看不起你这花花公子。”小芬恨声说:“你是惹事招非,惟恐天下不乱的祸胎,你不死,天下大乱不止”
话未完,身后剑气压体。
她骇然一震,惊奇地缓缓转身回顾。
身后确有一支剑,锋尖已贴上她的右后肋。
剑的主人身后站着丘星河,一手扣住那人的右肘,一手扣住那人的后颈,那人像是僵死了。
“谢谢你,丘爷!”她颤声说,突然泪如泉涌。
“不要哭,你是一位可爱的好女孩。”丘星河将昏迷的人推倒,向侧方远处一指:“把你的小姐带回太行吧!她需要有人照顾,不然恐怕回不了太行。”
不远处,姜秋华的坐在剑贯在右胁,仍在作最后抽搐的粱庄主身侧,脸色灰败,正由侍女小芳慌乱地推拿胸腹。
一旁站着萧姑娘,脸色沉重不住摇头叹息。
“我会的。”她拭泪说:“小姐已经后悔了。”
“我知道。”丘星河点头:“人,不免会做出一些后悔的事,有些事后悔是无济于事的。去吧!你家小姐妄用真力击毙了梁庄主,她也被梁庄主的烈火神功毁了心经和肺经,今后得看她的造化了。”
小芬叹息一声,默默举步。
人已经走散了,现场留下了十七具死尸,其中有梁庄主父子,有妙笔生花和九州瘟神。
而裹了伤的二十余名伤者中,也被波及被杀了四个人。
丘星河默默地到了萧姑娘身畔,轻挽住姑娘的小腰肢,情不自禁叹息一声。
“我恨你!我恨你”姜秋华突然狂野地向他厉叫,推开了小芳想站起来,却又力不从心颓然坐下,无神的凤目中放射出怨毒的光芒。
丘星河再次叹息。挽了萧姑娘默默地离去。
“我恨你!我恨你”背后继续传来姜秋华怨毒的叫喊声。
两人相倚相偎,心头沉重地走向秋湖镇。
“哥,她会怎么样?”姑娘的语气有怜悯:“为什么呢?她没有恨你的理由。”
“她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爱与恨都十分强烈,谁妨碍了她的事,她都会恨之切骨。”
丘星河懒洋洋提不起劲:“一旦梦碎,她会痛恨世间的一切,她会产生强烈的报复念头。等到发现力所不逮,报复无望,那就很可能出现两种极端变化。”
“那两种变化?”
“一是身心俱溃,橡白痴般苟活;一是刺激更剧,精神分裂而疯狂。”
“我可怜她。”姑娘黯然叹息。
“请你转告你的人,放她一马吧!”丘星河拍拍姑娘的香肩说:“虽然她并不值得你可怜。”
他心中明白,黑白道群雄,决不会就此甘休,死去的亲朋好友子侄不能白死。
“你你不去见我爹?”姑娘故意忽略他的请求,白了他一眼要撒娇了:“我知道你讨厌我爹”
“呵呵!今后你爹的人,最好离开我远一点,当然你爹和什么龙叔、吕叔是例外。”
丘星河大笑,拧了姑娘的粉颊一把:“你不会要求我和三教九流的人称兄道弟吧?我要在天下积修外功,像上次一样碰上了不平事就暗中伸手,万一揍了你爹的人,我可不愿意负责呐!”
“你伸手就刺我一剑”
“别提了好不好?我已经道过歉了。”
“我会原谅你一百次。”姑娘偎近他情意绵绵低语。
“包括喜欢姜秋华。”
“是的,包括你脸皮厚喜欢姜秋华。”
“谢啦!喂!小精灵,要不要跟我遨游天下积修外功?”
“老天爷!还用说吗?多笨的问题。”姑娘雀跃欢叫。
秋湖镇在望。
镇口有一大群人在等候迎接他们。
(全书完)——
文学殿堂扫校